“畜生!你真的勾结夏人?”
这巴掌打得挺狠,声音响亮,赵兴的脸立马红了半边,他许是从未挨过打,竟愣了愣神,羞怒交加,满面涨红,争辩道:“父亲,您真忍心儿子送命吗?他施行新政,专横独断,谁不想杀他?今日他只身来王府,手下将领不在身边,不如我们……”
“真是蠢货。”
陡然间杀机乍起,风拂过衣角,飒飒作响。
我将两手揣于袖中,施施然笑道:“你觉得,我会单枪匹马来燕王府?”
燕王扶额,重重叹气,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孽子!吉尔格勒每回作战,谍报先行,你知道斥候会带回多少情报吗?还不滚回去反省!”
说罢令人将赵兴押送回房,便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意思。
只见他转向凌墨,满脸堆笑。凌墨根本不睬他,将手举至眉际,打个稽首,冷淡道:下官今夜什么都没听到,倘若无事,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离开王府。
驱散了侍卫下人,偌大庭院便仅余我们两人。
此时已是漏尽更阑,柳暗花遮,夜凉如水,庭院内灯火阑珊,万籁俱静,我们相对而坐,两厢沉默。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到底舍不得亲儿子,强撑笑意,执起酒壶,酒水倾入杯中敬我。
“丞相……”
“还是喝茶吧。”
我抬手挡下,取小撮茶搁进杯中,添水没过茶叶,倒弃茶汤,再置滚水,片刻间,白雾蒸腾,茉莉的清香溢满庭院,茶香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