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华港生飞快洗了把脸出来以后,却看见对方竟然又开了一瓶酒,靠坐在窗口欣赏夜景。
那张俊俏的脸被头顶的灯光笼罩着,黑白分明的眼珠透露出一股寂寥之色,无端便让华港生心头一撞——
砰砰。
砰砰砰。
他怔了怔,又赶紧甩甩脑袋,试图把心里那莫名其妙的触动给甩掉。触动的感觉可以甩掉,但心里没来由出现的柔软感觉却让他觉得有些难过。
因为身后是一片黑色的夜,所以也映衬得对方身上那寂寥之色更加明显,华港生想起了最开始从资料上看到的那些生平,便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
他心里觉得对方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但是他又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沉默着坐在对面,用行动来表示自己还在这里陪着对方。
不过鲁德培的异常并没有持续很久,华港生才刚坐下来一会儿,就见对方已经重新收了情绪,挂上了一抹温和的笑意转过头来,“怎么,还想陪我再喝几杯?”
华港生抿嘴,不置可否。
于是这原本是打算回来休息的想法再次被打消了,华港生拿了杯子过来陪他继续喝酒,听他说起不为人知的过往——
独自在异国他乡的恐慌,被人欺负被人排挤却无人向他伸出援手,日复一日的煎熬。
华港生越听越觉得心头沉闷,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情,这让他情不自禁便软了心肠。
不知不觉间,那一整瓶的威士忌便被他给喝下去了大半,喝得他最后真的开始迷迷糊糊,对方才停了话语,笑着伸手过来拨弄他的刘海。
“瞧你,怎么一下子喝这么多?”
华港生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摆了摆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的记忆停留在窗外星星点点的光芒中,随后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柔软的地方。
他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声,脑中混混沌沌的感觉正在催他快些睡去,而他确实也照做了。
所以他没有看到鲁德培收起了笑容的模样。
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一寸寸地在他身上缠绕,然后向上。
鲁德培微微眯着眼,摘下了眼镜,坐在床边盯着闭上眼睡过去的华港生半晌,又突然嗤了一声。
这笑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略微显得有些突兀,而鲁德培神情不变,只是伸出手去,悄悄把拇指按在那片他盯了一晚上的嘴唇上。
“你有没有一点心疼我?”
充满迷恋之色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片微张的嘴唇,鲁德培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抚摸着对方的嘴唇,然后俯身过去,凑得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