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个带点促狭的笑容,歪着脑袋摸摸我的脸颊,“你的头发变了。”
我低头看看,的确,我的辫子散开了,浸泡了那么久的海水又没有洗头,头发现在像某种小动物的毛一样弯曲着。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我在想等下也许可以把潭水引出来洗澡。
“你父亲不信神?”他忽然问。
我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他把毯子团成一团扔到一边,“因为你没有读过《圣经》。”
“……”我盯着他,“你又知道了?”
他肯定的点点头,“现在,你想吃什么?”
从帐篷出来之后才发觉已经快要下午两点了。篝火早就灭了,好在树林里多的是松枝,生火并不难。
因为饿得厉害,所以库洛洛选择做很容易的食物。他把一些肉干撕碎了丢进罐头汤里煮,然后配上从玛格家带来的黑麦面包。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他这次大跌水准,汤差点煮糊了。
吃完饭,我帮他把两块拓片摊开晾晒。压上石头确保布片不会被风吹走,我站到他身边看着眼前这堆在黑色中蹦跳的蝌蚪。
“一个字也看不懂啊。”我看了一会儿,干脆蹲在地上托着下巴感叹。
“古文字的破译其实挺有趣,就像拼图一样。找到关键字之后就好办了。”他在沙地上盘腿坐下,“看到那个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