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没有告诉西索,库洛洛也受了伤,也没有告诉他,库洛洛做的可怕食物 。还有,他修好了公园里的旋转木马;他主动把自己的一颗冰淇淋球给我;他和我一路写着游记,把空白的地图一点点填满;他和我一起在月夜爬上山峰,和我一起在黎明时分在高山环抱的湖泊上泛舟……
我也没有告诉西索,库洛洛在我失去念力之后做了肉片粥喂我吃;而我看到他和一个成熟美艳的女人用我不懂的语言交流之后落荒而逃,他又是怎么在拂晓的时候找到我;在小岛路路比上,他用树枝和野花为我编了一个像极了“花之少女”钻冠的花冠;他说他小时候建过一间房子,房顶有一个用洗衣机门做的天窗;他说我的心脏停跳了,如果我再不醒来他会用匕首切开我的胸膛直接捏着我的心迫使它再度跳动;他说……
我告诉了西索记忆中那只瓶子是什么形状,什么质地,什么颜色,可是却没透露它里面盛载的是什么。
其实西索也不会问我。就像他说过的,所有男女结识的桥段都是老掉牙的,在这星球上不知反复上演过了多少次。
“我觉得我不会忘了他了……”最后,我垂着眼皮,努力忍着眼里的泪水总结,“就像我背后的伤痕一样。”会变淡,但是当初刺得那么深,所以永远不会褪去。
小伊哥哥以为这是库洛洛给我做的记号,实际上,这也许真的是他留在我身上的记号,是我被打上他的印记,无法消失。
西索轻轻笑了两声,把我抱起来坐在床边。他把我的头发从颈后揽到左肩,对着斜斜放在衣柜旁边的穿衣镜扭转我的身体,“现在你还看得到那个伤痕么?”
我抓着他的肩膀转过头,在松松垂下的浴衣领子上面,我的后背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一如初雪之后无人经过的原野。
我惊讶的看着西索,这是什么?
他的眼睛弯成月牙,手指拂过自己的脸庞,星星和泪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