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扶不住他，只能跪下去搂住他身体。她觉得好无助，心难受的紧，眼泪不自觉得往下落。

“快来人啊！”她哭喊。

慕容南浔艰难的伸手帮她擦眼泪，眼泪可真多，像是永远也擦不完。

“季姜，你妆都哭花了，真丑。”

慕容南浔笑了，其实这也是一种解脱吧，他不用再愧疚的面对季姜了。

那样美好善良的季姜，该有另一个人来好好对她。

“季姜，我应该要死了。”

季姜拼命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要说话了，等下御医就来了。南浔，你再等等好不好？”

季姜已是泣不成声，她感觉到慕容南浔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消逝。

“我多想再看她一眼。”

慕容南浔咳了两声，大片的血涌了出来，红色的衣襟被鲜血染黑。

季姜想用手捂住，却不断有血从指缝中溢出。她的手不停颤抖着，掉下的泪和血混在了一处。

“不要说了！南浔，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你不要死。”

南浔的眼神开始涣散，季姜心内一片悲凉。

“她应该不会知道我死了吧。不知道也好，她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她生起气来可凶了，连大漠的勇士都怕她。”

南浔看着季姜，她穿红色嫁衣的样子很美，倒有几分她的影子。

“别哭了，季姜。我很开心，我没有娶你，那我便不曾负她。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她。叫她不要等我了，来世我一定……娶……她……”

南浔睁着眼，像是通过都城重重叠叠的城墙看到了他心爱的姑娘。

她扎着辫子，穿着热烈火红的骑装，骑着她的小红马，等着他回去娶她。

等到众人听到声响赶来已经迟了。

季姜呆了好一会，才轻轻的将慕容南浔的眼睛合上。她再也看不见那样明亮的目光了，她想起他们初相见，南浔冲她挥了挥手，说：“喂，我知道我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