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问陈康,“江明泰那里怎么说?”
“江太医说一切顺利。”
靖王眼皮跳了跳,他伸手按住,有些不耐,“让他快点,时间拖长了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数。”
“江太医说药的剂量已经重了,再重怕是就要被察觉了。王爷,我们还是要稳着些,不能让人家抓住了把柄。”
陈康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几乎是贴着靖王悄声说:“最迟也就年末了。药吃了四年了,陛下的身子已经不行了。这个时候若是突然加重,陛下猝死,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靖王揉揉太阳穴,那里一阵一阵突起的疼,一切太过顺利,完全按照他们预想的在走。但是他心中总是不安,平静的表象下似有暗流涌动。
他一日没有登上那个位置,就一日不得安心。
他看看面前这个偌大的辉煌的宫城,哪怕乌云盖顶,它也威严地像一只沉睡的巨兽,似乎哪一天睁开眼就要奔腾而上,直冲云霄。
这只巨兽很快就要认他为主了,靖王眼里渐渐爬上嗜血的光芒。
马车已经行驶很久了,车内的时间却似被人暂停了。季姜缩在外衫里面色通红,不敢露头,玉玺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
她现在似乎还感觉到他压下来时身上的清冽气息,玉玺夹在他们中间咯得她腰腹生疼。
夏衫轻薄,两人相贴之处皮肤热的发烫。
季姜闭上眼睛不敢再想,心里反复默念: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长安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马车一动她就蒙着外衫缩到角落去了,到现在也不肯露头,活像一只自欺欺人的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