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喝完流苏进来,季姜放下碗,捻着帕子拭了拭长安的唇角,方才问道:“外面怎么说?”
流苏低声回,“果然如宋大人所说,坊间皆传殿下与世子不合。”
季姜脸色微沉,“靖王府呢?有什么动静?”
“昨日慕容将军回都城了,还带回了……”流苏顿住,看了眼世子。
他半靠在床榻上,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流苏接着说道,“世子的棺椁。说是剿匪的时候出了意外,靖王府今日已设了灵堂。殿下迟迟未去,已有人议论纷纷,更有甚者说世子的死不是意外,乃是殿下所为。”
倒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皇兄真是为了自己煞费苦心了。
她忍住心里的酸涩,温柔的笑着看向长安,“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报仇,好不好?”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发亮,像是平静的海面日光初生,泛着粼粼的,细碎的光。
许久,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好。”
是夜,有一女子披着墨色披风就着沉沉夜色潜入太傅上官极府邸。
不过一刻钟,又趁着夜色从后门悄无声息地出来,上了早已候在外面的马车。
女子拉下掩住大半脸部的兜帽,露出那张如烟似黛的清淡眉眼。
马车开始疾驰,车辊碾在青石板上吱呀作响,晃得流苏的心里都是乱糟糟的。
“殿下可还顺利?”
季姜垂下眼眸,内心不安,“老师同意助我,可是毕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是他留下千古骂名也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