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做一只乌龟,缩在自己的壳里过着自己的日子永远不出来。
可是所有的人都要逼她出来,她心里烦的紧,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路上积雪化到一半,有些地方踩实了成了冰,稍不注意就脚下一滑。
她心下一惊,无奈得闭上眼,毫无意料地长安上前稳稳地揽住了她。
他身上的气息清冽而又干净,将她团团包围住。
季姜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自己,立刻不动声色地退出他的怀抱。
她退的太快,长安的双手还环绕着,像是她并未离去。
他默默收回手,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姑姑现在真是与长安生分了。”
他语气很是可怜,只是季姜见他这副模样见多了,早已看穿了。
她瞥他一眼,淡淡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我们如今都大了,自然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天天腻在一处。”
“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吗?”他低低地问了一句,只是声音太轻,飘散在风里。
季姜听不太真切,正要问他,长安已经微微一笑对她道。
“明日姑姑可一定要等我,我们已经许久没有一起守岁了。”
季姜点头,是有许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记了。
一开始,只有他们两个守在殿里,她嗜睡,常常守了不到一半就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等到子时烟火盛放,他再轻轻将她推醒,满天的烟火映着他们两个的脸都在微微发光。
后来,南浔来了,他们便去了屋顶,三个人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她靠在长安肩上,烟火就在他们头顶绽放,她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事实上她也伸手了,被长安一把拉了回来,将她冻僵的手塞进他袖中的手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