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受伤的脚早起司棋就给换了药,包扎得格外严实,与那白嫩的玉足搁在一起,分外打眼。
长安眉心微敛,走过来捞起被褥将两只脚盖的严严实实,冲着司棋不悦道:“这样冷的天,怎么能让殿下赤着脚?若是生病了你们担得起吗?”
他言辞凌厉,司棋心中委屈,却仍然俯着身子跪下请罪。
她一跪,那些宫人也跟着跪下。
季姜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忙开口解释,“不怨她们,是我贪凉。”
长安这才缓了神色,让她们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皆匆匆退了出去,还顺手将殿门掩上。
长安拿来绣鞋蹲在她面前为她穿上,那只包扎得严实的脚穿不上,他就扔在一旁,俯身来抱她。
外间的案桌后早已放置了两把圈椅,其中一把还细心地垫上了厚软的毛毯。
长安将她放在那毛毯上,取了手炉放在她手心,才又另拿了毛毯将她整个罩住。
这一切做的极为自然,让季姜有种错觉,仿佛他们本该就是这样的。
做完这一切,长安才坐下来,墨砚是先头内侍已经磨好的,只是过了这么久微微有些凝滞了。
季姜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捞起袖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漆黑的描金墨锭,一圈一圈地细细研磨。
他生的极好,就连做这种下人做的琐碎事也显得矜贵又疏离。
整个寝殿只听的见墨锭摩擦着砚台的细微声响。
季姜昨夜睡得不好,又有心事又认床,折腾到了天亮才熬不住小憩了一会儿。
这会儿浑身暖烘烘的,又听着一圈一圈的研磨声,睡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