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还会觉的苦,现在吃多了,竟也习惯了。
长安掀帘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仰头往口中送什么东西,本来带着笑意的眉眼渐渐沉寂了下来。
他今天找了一天的兔子,这围场鹿羊多,兔子却难寻,尤其他还得找只公的来讨她欢心。
他和十一一只一只地挑,才挑了这一只与宫城那只毛色相近的公兔子,想着她看到的时候一定是笑弯了眉眼。
没想到兴致冲冲赶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他心里像是豁然拉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面灌,整个人如坠冰窟。
季姜吃完药才发现之桃不在,正要开口问流苏,余光就瞥见长安立在帐门处。
他今日下场狩猎去了,穿了件鸦青色的暗纹金丝束袖骑装,乌黑的发用金玉冠束起,额前偶有发丝微微垂下,眉眼深远,看着比往日更多了清越恣意的意味。
他怀里还抱着只兔子,脏兮兮灰扑扑的,睁着双红眼睛到处望,看着胆怯怯的。
季姜笑了,刚睡醒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娇憨,“你到哪里抓来的?怎么这么脏?”
长安将兔子交给流苏,吩咐她抱下去洗干净,这才坐到床榻边伸手来抱她。
现在已入秋了,他身上还带着外面沾染的寒意,季姜嫌他凉,皱着眉头要将他推开。
长安眼眸微暗,擒住她抵在胸口的手,低下头去吻她的软嫩唇瓣。
直到尝到那涩涩的淡的几乎没有的苦味,他才离开,垂着眼睫又来抱她。
这下季姜没有推开他,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两人总是这样,时不时好一阵,时不时又分崩离析。平静的海面下多的是暗流涌动,不知什么时候就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