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流苏小心翼翼放进车里的床榻,十一才踟蹰着开口,“殿下若还有事尽可吩咐属下。”
季姜正给流苏头下垫枕头,好让她睡得舒服些,闻言手下一顿,冷冷嗤笑,“一丘之貉,装什么好心。”
十一目瞪口呆,刚刚吩咐他去做事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语气。
等到长安手捧着热乎乎的番薯回来,马车的门已经从里面关得紧紧的,十一一脸犯了错的神情立在旁边。
长安当场沉了脸,“怎么回事?”
十一自知做错事,垂下头不敢看他阴沉的脸,小声回,“殿下说更深露重,还请陛下早些去后头的马车歇息……”
剩下的话他就不敢说了。
“莫要着凉生了病,做了这么多亏心事,怕是阎王爷日日守在身边想取他的命。”
是夜,堂堂大梁国天子与四品御前侍卫站在马车旁当门神当了一夜,底下的人哪里敢睡,皆是战战兢兢陪着站了一夜。
第二日天光大亮,鸟啼清脆,之桃打开车门吓了一跳,所有人睁着乌黑的眼圈直勾勾地盯着这里。
大白天的生生让之桃有种百鬼夜行的鬼魅之感。
等到马车吱呀吱呀地开始行驶,长安才可怜巴巴地来勾季姜的手指头。
他的手站在外面站了一夜已是冰凉刺骨,刚一触到又怕惊着她,于是改为去扯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