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臣能说什么,只得陪着叹气,“别说天下大寳,至尊权位,陛下,就是平民小户也多有这种事,不然为何大周律法规定嫡长子继承七成家业呢?”
皇帝像是觉得索然无味,叹了口气半天不吭声,他出了会儿神又道,“我才想起,我还忘了安排一件事。我死后,各藩属国必会派人来追悼,若是向帛琉岛国派人来了,记得派个人跟着回去,给季锋说,我早许他回来与父母家人团聚,别再固执了,这有什么呢?原是我派给他的差事,倒叫他骨肉分离,难回故土。若是他愿意叫子弟来大周长居,好好招待他们。”
高立臣应了声“是”,皇帝长长呼气,又咳嗽了一阵,“你叫方书宇拟旨吧,拟好了给我看。”
高立臣都应下,又劝皇帝,“陛下,您还是多休息吧。”
皇帝跟高立臣说了半天话,神困体乏,微微喘息,昏睡过去。
是夜,又发起烧。
翌日皇帝醒来,宣已告老五六年的太医院刘医正入宫看诊。
刘医正在太医院混了一辈子,退休时还是“医正”,连个院判都没混上,并非医术不济,而是说话实在令人厌烦,各宫妃子都不乐意叫他看病,只有几位太妃看重他。老太妃们宾天之后,刘医正基本就是混日子。
这时皇帝指名要叫他来,宫中诸人,还有前来侍疾的太子、昌王和两位公主都觉讶异。
刘医正问诊时,皇帝只留下高立臣与太子两人,叫其余人都到殿外去。
等刘医正诊完了两边脉,皇帝问,“刘医正,若你每日以针灸刺穴,辅以汤药,我可能活到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