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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薛家军、朝鲜军联军整顿队伍,有条不紊的徐徐向东边鸭绿江岸退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统帅大军的贝勒济尔哈朗才赶来跟阿山会合,济尔哈朗得知阿山兵败,梅勒额真李国瀚殉国,真是气得快要昏过去,心里实在后悔不应该在后面围杀朝鲜军的败兵。

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卖,济尔哈朗一阵狂怒之后,就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就是自己的中军加上阿山的人马,也只不过才五千多人,要对付有薛家军参战的大明、朝鲜联军,这点兵力可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济尔哈朗传出令箭,命令属于自己的各牛录立即靠拢,济尔哈朗准备用最大的力量来对付薛家军、朝鲜军联军。

济尔哈朗为了等待自己散出去的人马,只是沿着薛家军、朝鲜军联军撤退的路线缓缓追击,一直到了申时时分,济尔哈朗的牛录才算聚齐了,不过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一万人,这样济尔哈朗已经很满意了,有道是女真兵满万则无敌,自己手里这些兵马足可以打赢一场大规模战斗了,只要击败薛家军、朝鲜军联军,就算是替死去的四千部下报了仇,不,一定要把能够抓住的薛家军、朝鲜军统统屠杀干净,这样才能解心里的恶气,对大汗、对八旗贝勒们才有一个交代。

济尔哈朗赶到薛家军、朝鲜军防守的大营前,已经快要过申时了,薛家军、朝鲜军联军在大营外严阵以待,而大营东面不断的运出装满货物的大车和牛羊牲口,缓慢的向薛家军舰船停靠的鸭绿江江边行去。

济尔哈朗见着大营东面运走的牲口财物,心里在滴血啊,这些财物牲口应该都是从凤凰城抢夺女真子民来的吧,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建虏都激动了,一个个嗷嗷叫着,要抢回属于大金国的牛羊财物,杀尽高丽猪、大明狗,替死去的同袍和凤凰城的女真族人复仇。

一旁的梅勒额真阿山说道:“六贝勒,让属下去把属于金国的牛羊骡马和财物夺回来吧。”

济尔哈朗看着大营前面列阵的两万多薛家军、朝鲜军心里有些没底,最让济尔哈朗担心的是列队在阵中心的三千薛家军火器兵,这才是最要命的家伙,济尔哈朗不是一个因循守旧的贝勒,对薛家军火枪非常关注,也非常的敬佩,以至于对薛家军火器有深深的恐惧,见到薛家军这三千火器兵,济尔哈朗的勇气在慢慢的从身体里抽出散去。

就在济尔哈朗思考问题的时候,建虏兵阵突然混乱起来,大多数建虏官兵鼓噪骚乱了,济尔哈朗有些莫名其妙,身旁的梅勒额真阿山低沉地说道:“六贝勒。我们女真的女人被高丽猪、大明狗押出大营了。”

济尔哈朗注目看向薛家军、朝鲜军大营东门,成群结队的女子被押着往东面走去,不用说这些女人都是在凤凰城俘虏的,这些可是金国的女子啊,济尔哈朗得到消息,说薛家军、朝鲜军士兵只抓女俘虏,男的从来一个不留,比自己大金国的人心还要黑,这抓女的干什么,是个正常的人都明白,看到这里济尔哈朗的脸红得像喝了三斤一样。

这时候济尔哈朗的牛录们纷纷请战,把济尔哈朗围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如果济尔哈朗不同意进攻,很可能会被这些请战的女真首领挤成肉饼,最可气的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薛家军、朝鲜军的士兵好像在火上加油,对那些走得慢的金国女子施以拳脚皮鞭,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女真女人的啼哭和哀鸣。

济尔哈朗灵台突然闪过一丝阴谋的味道,担心中了薛家军的炸药包埋伏,可是大营牛羊骡马女人进进出出,自己又是刚刚才赶到,量薛家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兵营设成一个大的埋伏圈,济尔哈朗觉得自己对薛家军神经过敏,心里忍不住怪自己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这时身边的梅勒额真阿山指着东南方向说道:“六贝勒,东南方向有烟尘腾起。”

济尔哈朗极目远望,果然在大约二三十里外,腾起了一股长长的烟雾,从升起的烟雾来判断,这起码是上万士兵马匹才能造成的现象,济尔哈朗的心一下子沸腾起来了,难道是大哥阿敏的大军杀到了。

天在慢慢的黑下来了,济尔哈朗身边围满了要出战的建虏牛录、部族首领,可是济尔哈朗对薛家军的三千火器兵怀有深深的恐惧,按济尔哈朗的想法,就算自己能够打败面前的薛家军、朝鲜军联军,相信自己带领的这一万兵马损失惨重,回到沈阳之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带兵了。

就在这个时侯,薛家军、朝鲜军联军的右翼突然出现了松动,一部分朝鲜军开始向后退去,开始才刚刚开始,就被赶上来朝鲜军中军震慑住了,朝鲜军士兵没有继续后退了,不过相互之间挤在一起,出现了混乱的局面。

这时鸭绿江边薛家军舰船旁,从南面不断的逃来了朝鲜士兵,这些朝鲜士兵站在岸边呼喊着舰船靠岸,不过江心的薛家军舰船没有丝毫的动静,仅仅一刻钟的时间,江边就聚集了三四千朝鲜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