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仲。”甘氏看见来人,低声呼喊一声却是没有了下言,似乎情绪波动很大,导致胸前剧颤气喘不止。
糜竺略微颔首,将甘氏扶至一旁软榻上,并送上一杯清茶后,开口说道:“主母不用多言,竺省得,主公的后世由竺来办。”
“爹爹,爹爹”就在糜竺准备起身时,从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啼,紧接着便看见陶谦的二子陶应红着脸跑进来。跑到床榻边看到自己父亲的遗体后,更是痛哭不止。
“逆子,哭闹作甚!”刚缓过气来的甘氏看见床榻边嚎啕大哭的儿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怒喝:“你父亲刚去,还这般折腾,当真是气煞老身!”刚骂完自己儿子,甘氏又是一阵咳嗽,显然老妇人身体也并不算好。
“母亲,母亲,是孩儿不孝,母亲别生气。”陶应见母亲连声咳嗽,又跪着转向说道:“是大哥,大哥昨夜忽然派人来我居所,不让我出去,孩儿不知父亲已经,已经”
“住口!”甘氏止住咳嗽,低喝道:“你这逆子,是要活活气死老身!”甘氏有此大怒却是事出有因,昨夜陶谦病亡,她伤心失措之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之后大儿子闻讯赶来却要全府知情人将此事保密,更是不让其发丧。
而二儿子陶应整日只知与狐朋狗友厮混,就是陶谦病重也不曾在家多呆,更是不知道自己父亲已然病逝的消息。之后被陶商派人给禁足,也就只当自己哪里惹到了兄长,乖乖的呆在屋里睡觉。
若非糜竺赶来,若不是有一干兵马随行很快将州牧府重新控制在手,甘氏便只能对着陶谦的尸体哀嚎,而陶应也就继续在屋里睡大觉。
好不容易将甘氏劝住了,糜竺便对一旁的陶应使眼色,后者这时候倒是机灵,很快便跑了出去将忠心于陶谦的老仆都找了来,并着手准备自己父亲的丧事。
“你,你这不孝之子”甘氏随着糜竺一同走出后屋,便看到被一干毋极兵卒围在圈内的陶商。想要上前大骂,奈何伤心过度仅仅开口吐出几字便仰头晕倒。
“扶老夫人去歇息。”糜竺对一旁战战兢兢候着的府中奴婢挥挥手,将甘氏交与对方后叮嘱道:“主母若醒来,务必让其不要忧伤过度。此间事了,某会来探望。”
女婢点头答应,扶着昏迷的甘氏便向后院走去,而糜竺在撇了一眼陶商之后便不在理他:“益德,如今城内动荡,还需你从旁协助!”
“此事包在某家身上!”张飞咧嘴答应下来,大手一招开口道:“把这不孝不仁之辈看押起来,没有某家命令,不得让其与外人接触!”说完之后就带着赵云二人跟在糜家兄弟身后走出州牧府邸,陶谦新丧,城内又多有兵马走动,没个管事的还真不行。
兵营前,曹豹站在自己的兵阵中沉声说道:“糜子仲,郯城还不是你的天下,赶紧把这些兵马都撤了,免得城内兵戎相向!”似乎觉得语言的说服力还不够,在说话的同时将腰间的佩刀拔出,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此刻糜竺等人已经配合着毋极兵马将城内的混乱稳定下来,见曹豹颇为硬气的话语,眉头不由紧皱,不过他也没被曹豹的话给吓到。
若是在一个时辰前毋极兵马没有进城,糜竺或许还会有所担忧,但此刻四万毋极兵马都在自己身后,现在城内兵马势力对比己方已然是占了绝对的上风,已经可以不把曹豹放在眼里了。之所以皱眉,不过是不想在陶谦刚死的时候大动干戈导致血流成河的场面出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