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被方以左半扶着进了灵堂里面,保镖们则尽量友好地将记者请了出去。
戚景云道:“这些记者不来他也不至于要哭。”
黎琛轻轻叹了口气,“但沈家的一些私事传出去会带来更恶劣的影响,这次葬礼是个能够改变沈氏形象的好机会,对于公司整体而言是个好事。”
“我知道。”戚景云跟上沈琰打算看一看他的状况,“但从一个医生的角度而言,这对病人的身体不是件好事。”
沈琰坐在偏厅里,而方以左半俯下身,拿着手帕给他擦脸上的眼泪,沈琰垂眸,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戚景云看了眼,倒也没再上前,有方以左在就足够了。
方以左给他擦脸的动作很轻很慢,柔软的帕子一点一点抚过沈琰脸上的泪痕,但是眼泪像是擦不完一样,沈琰浓密的睫毛完全被眼泪打湿,像被雨淋透的蝴蝶翅膀,瑟缩着颤抖。
方以左将手帕放在一旁,指腹贴着他眼睛下方,接住了沈琰的眼泪。
“少爷,”方以左吻他的眼睛,“别哭。”
沈琰忽然伸手,紧紧搂住了方以左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往下压,直至他们完全贴近到一起,他凑上去,咬住他的下唇。
几乎融入骨血的一个拥抱。
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两个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