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很多次,因为喜欢你。”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喜欢啊……”“有的。”

谭少琛话音未落,沈晏文便强硬地做了肯定回答。这话让青年蓦地扭过头,去看驾驶座的男人;但他只看到一张沉静的,还稍显委屈的脸。

仿佛因为他的抗拒,而委屈难过。

只不过那表情太浅,谭少琛很难判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男人说:“日久生情也好,一见钟情也好,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合情合理的原因。”

——不得不说,泪痣太作弊了。

他明明上一秒还在因为被人强迫结婚而感到人生无望,这一秒却被沈晏文的表情揪住了软肋——没错,谭少琛就是对委屈的眼神很没抵抗力。

就像当初谭少珂要扔掉糖糖,糖糖乌黑的眸子像含着泪似的看向他,他就一点没辙,坚持要自己照顾糖糖。明明他自己在谭家都混得半死不活,还想着照顾狗……确实是有够作死的。

倏忽,青年伸手搭上了沈晏文的肩膀,还拍了拍:“……我也没有那么不喜欢你啦。”

“…………”

沈晏文斜眼看他,竟无言以对。

两人的目光相交了一瞬,谭少琛又仓惶收回手,躲开男人的视线道:“朋友,我是说朋友那种喜欢!”

“是吗,”男人似乎心情好了些,“慢慢来,我不着急。”

——

回了沈家,谭少琛第一件事就是冲进自己的卧室里,找自己塞在台灯下的那张字条。字条明明还好好地放在下面,可内容已经被沈晏文神不知鬼不觉地看过了;他再看自己写的那些话,每个字都像响亮的巴掌,甩在他脸上。

早就知道就不该留什么字条,他还能厚着脸皮糊弄两句。

他又烦又无奈地把字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没过几分钟,佣人郑姨便端着晚餐进了他的房间:“太太,先生吩咐您吃一点再休息。”

“你放着吧,”谭少琛道,“我等会儿吃。”

他确实没什么胃口,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现在只想瘫在床上当尸体。可沈晏文惦记着他没吃东西,还特地叫人送上来。

看着桌上精致又小份的饭菜,青年不自觉地浅浅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还是乖乖坐到了桌子前,小口小口地吃饭。

沈晏文说的那些话,确实很对,对到他无法反驳。

他没有能力偿还两千万,离开沈家和谭家,他连生活都成问题。也确实没有比沈家更好的选择了。

他想起婚礼刚结束那天,沈晏文说愿意和他签合同,不知道现在那话还作不作数。

——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