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琛牟足了劲儿大喊,自己都快要缺氧:“但我才懒得管那么多!就算我活不到三十,我也要活得自在,不想给什么豪门当阔太!”
“…………”
“听明白了就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啊!!”
他吼完这句,外面果真安静了下来。
——男人到底还是沈氏集团的总裁,做了这么许多没面子的事,自己却没给一点好脸;这下他肯定走了吧?
谭少琛这么想着,深呼吸数次平复自己鼓噪的心,再慢慢地扭过头,凑近猫眼往外看。
而沈晏文还在。
不仅还在,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宛若一尊蜡像。
正当他不知道对方打算干什么时,男人沉沉道:“我知道了。”
谭少琛刚才还鼓噪不已的心,忽地在这简短的四个字里漏跳了一拍。
——什么鬼,他的心脏在搞什么玩意儿?
——明明一口拒绝的人是自己,把人推出去的也是自己,说绝对不原谅的还是自己。
——可为什么听见沈晏文知难而退的这句话,他会突然难受得像窒息。
谭少琛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除了身娇体弱身无所长之外,还是个作精——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喜欢沈晏文,即便果决地离婚,数次拒绝沈晏文的示好;他的喜欢也没减弱一点。
可他还是拒绝,一次两次地拒绝。
因为他确实是怕了,害怕自己今后还要面对那种绝望。
但沈晏文真的说放弃,他又好难过。
这不是作精,就是绿茶,一边拒绝,一边又想吊着人不放手。
谭少琛没敢再往猫眼外看,只默默地贴着门板。
“……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你的选择。”男人又说,“我最后还想和你说几句,你在听的话,回答我一声可以么,就最后几句。”
青年犹豫再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最后只能屈起两指叩了叩门板。
得到了回应的沈晏文继续道:“年初我就要去国外了。”
“……”
“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等下,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眼熟?
——啊,卫晚也要去国外来着。怎么现在都流行拖家带口的外派吗?怎么一个二个都要出国,还都要问他去不去。
青年仍然不说话,男人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往下说:“我猜现在你肯定不会同意跟我出去,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声。一月中我就会走,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联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