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游游怕了,确实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宋家弄得天翻地覆,夺权之后脚踩众人的狠人。
宋初白转身回到座位上,他没有看路游游一眼,似乎是在极力克制些什么。
飞机很快起飞,阳光从小窗口照进来,只照亮了他半张脸。
他另外半张面孔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神情。
他觉得他得无所谓——他的确失去了她,他很后悔,但事已至此,他必须往前,否则一味沉浸在已经失去了的宛如被谁当头打了一棍的闷痛之中,没有人会拉他起来。这样的蠢事他十四岁已经干过一次,再也不想重回地狱。
想将他从泥沼里拉出来的人没有谁,但想将他踩进去的人却多得是。
他必须得无所谓,即便是装。
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闭上眼,竭力不去任何与路鹿有关的事情。
然而飞机起飞了,在这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宋初白听着耳边的嗡鸣,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飞机的嗡鸣还是他自己耳朵里传来的嗡鸣。
这一瞬,他感觉他本就一无所有的人生好像变得更加空荡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