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半夜兽性大发么?”陆离挑衅地问。
“没事儿,我有铁裤衩。”
嗯?人家都练铁布衫,还有专门练铁裤衩的?少侠好功夫。
“哎,我真不行了。”沈若川抽身钻进被窝里,活动着麻木的腿脚和酸痛的腰,“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话虽这么说,沈若川也自顾自地背冲着陆离,但他睡得十分靠里面,明显给陆离留着地方呢。
陆离在床边磨蹭了两圈,终于还是没忍住,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被子有点短,四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伸直,就会跑到被子外面去。
沈若川像条毛毛虫一样四处乱拱了半天,调整了各种姿势以后,陆离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干嘛啦!笑什么?”沈若川扭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萌嘎嘎。
“笑我旁边有一个多动症的小朋友。”陆离笑意荡漾的眼里星光点点。
“别说我是小朋友,好像自己有多老一样。”
“我是挺老的。”
“晚安吧,老人家。”
“晚安,小朋友。”陆离一把将沈若川捞进怀里,仿佛那是一个人形抱枕一样。
沈若川窃笑着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幸福得不舍得睡。
沈若川偷偷睁开眼睛看着陆离,距离太近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皮肤,他才发现,陆离的眉间有一颗痣,小巧而勾人。
民间有一种传说,眉间痣是前世放不下的人幻化而成,只愿今生,生死不离。
眉间的痣,心头的伤。
嘎嘎,你放不下的人,是谁?沈若川胡思乱想着,闭上眼睛。
两人相拥着睡着了,没有人语,没有鸟鸣,连风都悄悄停止了,天地间静谧无声,世界都在有心成全,这样注定艰难,但却纯净美好的感情。
凌晨,天还未亮沈若川就悄悄起床,陆离的双手一直保持着环抱的姿势,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样的满足。
沈若川恋恋不舍地起身,偷偷亲了他的额头,想了想,又亲了眉间痣一下。
蓝锦在方苏桥的屋里,刚刚给吴悦文化完妆。
沈若川走了进去,看见蓝锦困叽叽的,抱着她的化妆箱强打着精神。
“沈老师早……”她无精打采地说,开始给沈若川打底。
额头、脸颊、下巴、脖子……
脖子!
蓝锦看见沈若川脖子上的印记,一下子就精神了,这、这是吻痕吗?
不仅是脖子,连锁骨上也有,深深浅浅的“小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