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年跟同桌张晴好按照省博公众号上推荐的参观路线,从负一楼的特殊展厅开始,随着人潮慢慢逛到了四楼的民俗厅。
张晴好左看右看,轻声问:“诶,施年,待会儿你打算去哪儿解决午饭?”
施年也左看右看,心不在焉地答:“随便。”
张晴好翻了个白眼:“我最他妈烦说随便的。”
在他们三四个身位后的展厅门口又进来了两个穿音中制服的男生,施年下意识扭头看了看,然后就猛地别开脑袋,迅速拉住张晴好往右边陈列区靠。
“过来!”
张晴好一头雾水:“干嘛,这个凤冠不是刚刚才看过?”
施年紧抿嘴唇,鼻尖贴着玻璃,眼睛却并没有在看陈列台里的文物,而是斜着眼盯住了映在玻璃上的一对人影。
谢沉和……杨司乐?
他对杨司乐的脸有印象,是那个坐树上吹笛子被教务处通报批评,还不思悔改地在社团嘉年华上忽悠谢沉搞劳什子乐队,意外地在校内网讨论区火了一把的转学生。
他俩明明不同楼不同班不同车,凑合着算同一支瞎闹的乐队,有必要在这么大的园区里约定好一起行动?谢沉何时跟人这么亲近过?!
施年前段时间忙着应付半期考核,没空找谢沉聊天说话,未曾想,谢沉居然已经和这个转学生变得这么熟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自己在校乐团呆了大半年,也没和里面的谁熟到这地步,偶尔碰见不过是点个头挥个手——当然,也有健忘的因素在,他没多余的精力和并非每天都见面的学长学姐们周旋。
然而,谢沉本身是个不爱交际喜欢独处的人,现在和杨司乐这么亲近,手肘碰手肘、袖口擦袖口的,属实非同寻常。
更何况杨司乐的模样……不管,反正两只眼睛一张嘴,也没长出什么花儿来,鼻梁上又架了一副金丝眼镜……有一说一,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儿……比社团嘉年华的时候稳重了那么一点点点点。
最重要的是,他看向谢沉的时候眼眸里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镜腿上就差没刻满“我想泡谢沉”五个字了。
一言以蔽之:可能是同类,情况不妙。
“杨司乐长得怪好看的,对吧?”
自始至终把注意力放在那两人身上的施年突然听见这么一个声音,全无犹豫下意识点了头。
“嗯。”
哦豁,暴露了。
“哇哦~”张晴好绷着笑,阴阳怪气地接着问,“那他跟谢沉比呢?谁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