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便罢,偏偏是失而复得又立刻失去。
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谁也承受不起。
贺渊时站在那里,瞳孔涣散,眼神空洞。
说到底,终是他咎由自取。
他那样一次次伤害慕珏,活该现在承受这千刀万剐的痛楚。
“主子。”影雨低头跪在他的身前,“南楚国的那些舞姬……”
贺渊时的瞳孔倏地重新聚焦,眸中狠厉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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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珏出了王府后便先找了一处客栈,他清点了一下包袱里的银票,足足有五千两之多。
除了这些银票和金票,还有一些散碎银两。
他缓缓蹙起眉,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慕珏坐在桌前,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贺渊时。
没过一会他眼中闪过便一抹厌恶,不再去想。
吃过饭后,慕珏去药铺买了许多药材。
问掌柜借用厨房熬了药,喝下之后便沉沉睡去。
而此时身在刑室的贺渊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刑架上的白骨,浑身上下都是血煞之气。
“啊——”
凄惨的叫喊声不绝于耳,活生生的一座血池炼狱。
一壶滚烫的开水浇在南楚国使臣的腿上,影风面无表情的拿着一把铁梳将烫开翻起的皮肉一寸寸梳下。
血腥味浓重到普通人嗅上一丝便闻之欲吐,可贺渊时和影卫却没有一丝表情,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本王的耐心有限,你们若再不说出合谋者是谁。”
话未说尽,贺渊时突然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这一声笑,让剩下还活着的人瞬间毛发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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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慕珏在客栈醒来,想了想,总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便出去找小二帮了个忙。
小二拿了钱倒也勤快,下午就递了消息。
慕珏本来做好准备,打算慢慢找合适的院子,没想到牙行的人给找的第一间就让他十分满意。
清净雅致,远离闹市,位置和大小都正好,连家具都十分齐全。
这般万事俱全,凑巧的有些可疑。
牙子看他露出疑惑,便赶忙解释道:“您也是赶巧了,这户人家原本打算久居京城,没成想突生变故,这才托到我们牙行的。”
牙子将房契递了过去,“这要价又高,所以才让公子您碰上了。”
慕珏观察着眼前的小院,不发一语。
牙子见状,弓着腰冷汗都下来了。
万一这位小爷没看上这个院子,那位可不是好惹的。
“罢了,就定此处吧。”
牙子立刻拱手鞠躬,喜的眉飞色舞。
两人去牙行按过手印后,去京司衙门过了契,小院就彻底归到了慕珏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