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禄和郑赫像木桩一样站在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一人守着一边。
而慕珏此时手里拿着册子,在房中来回踱步,过了一阵倏地停下,抖着手里的东西道:“你,你去阳春街就是为了这个?”
贺泽漆全程低着头,小声的应了一声。
“因为什么?”慕珏胸膛剧烈起伏着。
贺泽漆满脸的不自在,但最后还是回道:“……因为你。”
“为我?”慕珏愣了一瞬,等回过味来的时候,倏地面红如血。
房中久久安静了下来,喑昧而又夹杂着尴尬。
过了不知多久,慕珏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你如何知道那处有这种东西。”
贺泽漆抿了抿唇,“那日贺苑杰酒醉时说的。”
慕珏沉沉的吐出一口气,贺家这俩废物点心一点用没有,还教坏他家病秧子。
“罢了,”他把册子放到桌上,“我先回宫了。”
“别走!”贺泽漆拉住了他的手腕却不敢看他,“你,你可还生气。”
慕珏鲜少的手足无措起来,两个人的目光就像捉迷藏一样,你躲我我躲你。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家恪守礼仪的病秧子竟然能干出这种事。
慕珏想了想,叹着气,“日后有何事你与我说便是了,不许再去那种地方。”
贺泽漆有些委屈,低头抵在他的肩上没有说话。
一度楼的事让两人尴尬了两三天,过去之后,慕珏和贺泽漆都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
两个月后,东境传来捷报,晋军大胜,贺泽漆也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升了官。
虽然只是从五品升到了四品,但慕珏却直接把他从翰林院调去了都察院,意义极为不同。
而后的半年间,贺泽漆又由左佥都升为右都御史,实实在在的当朝第一近臣,无人能出其右。
也曾有人上奏劝谏,但说来说去就只有那几条,什么不得专宠一臣,切勿听信谗言,但贺泽漆真正的错处,他们什么都没抓住。
如果这些朝臣们知道自己上谏的折子都是贺泽漆批的,还不知要尴尬到何种地步。
也幸亏是贺泽漆批的,只得一个不咸不淡的‘阅’字,若换做是慕珏,那‘阅’就要换成‘滚’了。
三月后,东境军大胜回朝,慕珏亲自出城去迎,为此还特地带上了萧云彤。
“末将萧政勋不负皇恩,得胜归来,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珏抬手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萧将军不愧为当世良将,朕心甚慰。”
回宫后,他将萧政勋父子和沈逸都宣去了勤政殿,没过一会,萧云彤也到了。
慕珏坐在龙椅之上,笑着看向沈逸道:“你果然没有辜负皇后,既然立了军功,朕自然也不会食言。”
这话说的十分古怪,萧政勋和萧云庭都面带不解的皱起了眉。
萧云彤和沈逸一听,双双红了眼睛,立刻跪地叩头谢恩。
萧云庭见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他看着自家妹妹和结拜兄弟跪在那里的样子,头中不断嗡嗡作响,直接踉跄了一下。
慕珏看到萧云庭瞬间变得惨白的面色,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皇后,你亲自向你的父兄解释吧。”
萧云彤想开口说话却一直抽噎打嗝,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