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淙轻哼了一声:“算了,本宫今日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
说完,沿着长阶而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稷看着他走远,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高淳,低低开口:“不是他。”
高淳抬眼与梁稷对视,而后点头:“起初我是怀疑过,但仔细想想,依着皇妹的性格,并不会轻易地被谁威胁。皇兄若是在此事上做手脚,闹到父皇面前反而于他不利。”
梁稷道:“殿下也不相信公主方才在殿中的话?”
“皇妹不想嫁于你或许是真,若说她对荣焉一往情深,未免太让人意外。”高淳沉吟道,“无论如何,此事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嗯。”梁稷应了一声,“走吧。”
高淳应声,回头看了一眼几步之外守在殿门外的韩让,轻轻点了点头:“今日劳烦内官了。”
韩让忙道:“殿下客气了!”
梁稷也回头朝着韩让点了点头,视线转回到高淳身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随口道:“殿下身上这个荷包从前没见过。”
高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轻轻笑了一声:“内人相赠,说是才学了一种针法,就绣了个荷包给我。没想到容之还关注这些。”
梁稷微侧目,刚好瞧见韩让也往那个荷包上望了过去,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瞧着上面的图案新奇别致,随口问问。倒是殿下与王妃举案齐眉,情真意切,让人艳羡。”
高淳伸手在那荷包上轻轻摸了摸,面上露出一点浅淡的笑:“走吧。”
梁稷用余光瞥见韩让一脸的若有所思,扬了下唇,起身走了。
转过年后,天气便暖了几分,但对荣焉来说却没什么影响,因为染病的缘故,他只能待在房内,守着炭盆度日。
房间内萦绕着清苦的药香,荣焉从瑞银手里接过药碗,皱着眉头犹豫再三,还是抬手将苦涩的药汁尽悉喝了下去,整个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原本就惨白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瑞银赶忙接过空碗,将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了过去,荣焉接过喝了两口,又吃了一颗蜜饯,神色才慢慢舒展开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瑞银伸手在他额上轻轻碰了碰:“这大夫的药确实好的很,烧终于退了。若不是昨夜公子非要爬起来写信,现在应该会更精神几分。”
荣焉微抿唇:“昨夜的那封信,你确定送到了太尉手里?”
瑞银瞧着他的神情,连忙点头:“我虽然久不在太尉府,但是相熟的人还是有不少的,专门跟他们确认了信是送到太尉房里我才走的,公子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