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知道太子与太子妃之间在打什么哑谜,但瞧着这二人之间的态度还算温和,便放下心来,吩咐人去准备了。
天气炎热,高淙在外折腾了一整日,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难受至极。刚进门就吩咐人去准备沐浴的东西。然而还没等他脱掉身上那件沾满灰土的外袍,房门就被人敲响,高淙敛眉问道:“什么事?”
管事的声音颇有些慌乱:“殿下,大事不好了,宿卫把咱们府门守住了!”
“太子妃走了吗?”高淙淡淡问道。
“走,走了。”管事回道,“倒是没人阻拦。”
“那就让他们守着吧。”高淙道,“父皇不满我在禁足期间擅自出府,所以派了宿卫的人来看着,不必在意。”
大概是门口被宿卫的人守住的景象实在让人震惊,管事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该干嘛干嘛去。待会沐浴之后,本宫要休息,除非是火烧房子,再不准任何人来打扰。”高淙语气微冷,隔着一道门管事也感觉的到,慌忙应声之后,悄悄退了下去。
当午日明,太子府内却是一片宁静,得了吩咐之后,再无人敢靠近,只有树上的知了孜孜不倦地叫着,给这酷暑平添了几分焦躁。
高淙沐浴之后站在窗边想要吹会风,感受到的却只是午间的灼热,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身倒在床榻上,不管不顾地睡了起来。
这一觉只睡得天昏地暗,以至于被外吵醒的时候,高淙有一阵恍惚,坐在床边愣了愣神,发现自己这一觉竟睡到了夜里。
他随意披了一件外袍,起身开了门:“大半夜的,什么事?”
周遭喧闹不已,远远地甚至能听见府门那边传来的嘶喊声。管事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瞧见高淙终于开了门不由松了口气:“殿下,您总算醒了!”
管事伸手朝王府门口指了指:“是纪王!纪王说殿下您谋害圣上,奉旨来捉您的!”
“我谋害父皇?”高淙面上不见丝毫慌张,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若是父皇真的被我谋害了,那他又是奉的谁的旨意?高淳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
管事听完高淙的话愣了愣:“您的意思是,纪王他……他这不是,这不是要谋反吗?”
“你才看出来吗?”高淙轻轻笑了起来,“高淳他就是要谋反啊。”
“他,他怎么敢……”管事说到这儿,更是慌张,“小人方才说前来传话,将人挡在了门外,他带的不仅仅是纪王府兵,还有宿卫府的人,若是执意强攻的话,咱们怎么办?”
“那就守着看吧。”高淙将肩上的外袍穿好,系好了衣带,“召集全府府兵,守住府内的每一个入口,至于能守多久,就看个人本事吧。”
管事咬了咬牙:“小人这就去叫人,一定会护住殿下!”
高淙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脚步,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直接在房门口的石阶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