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牙走出去,摩挲着瓷瓶,道:“可惜了,价值千金,却未派上用场。”
荀木道:“定是公子做得太明显。”
月无牙将瓷瓶揣进怀里“罢,迟早会用上的。”
未几热水送进屋内。
玉清对床上人道:“起来洗澡。”
床上的人转眼间眼睛都肿了,踉跄地走向木桶。
玉清道:“衣物只扔在地上,一会儿下人来处理。”
徐小平脱了衣服浸入水里,玉清坐在床边略微阖着晚,单头支着头。
徐小平洗罢,哗啦啦地站起来。
“勿动”玉清略微倦怠地走过来,手内拿着薄被道:“从桶里快一点出来,不要着风。”
徐小平从桶里站出来,玉清用薄被迅速裹住徐小平,徐小平发丝上的水珠滴在玉清手背上。
玉清皱眉在薄被上擦了一下,而后道:“躺回床上,我给你涂锅炉灰。”
徐小平抖了一下,道:“谢过掌门,实则我睡一觉便好了。”
玉清道:“若再碎言,我把你扔进锅炉灰里。”
妈的死道士。
徐小平躺在床上暗唾一口,暗道老子又没逼得你照顾我。
玉清将还有炭火光的锅炉灰放在床脚,放下床帘脱鞋坐在床上,道:“我涂哪里,你自己把哪里包住。”
说罢单手扒开徐小平背上的薄被,另一只手捏过盆里的锅炉灰,略微皱了一下眉,待温度只是略烫后将灰按在徐小平的背上。
徐小平叫了一声。
玉清道:“忍着。”
徐小平咬住被褥,被烫得险些破口大骂。
玉清又捏了一点锅炉灰,面色极淡地为徐小平烫那些红疹。
早先这般做过几次,那时徐小平二十未到的年纪,初来平阳山平白发了麻疹,吃药不好,涂药也未见得好。
是玉清将人按在床上,生生用这土方烫好的。
那时徐小平就咬着被单,心里誓要让这个凶神恶煞,冷言厉色的死道士日后也吃这样的苦。
猛地一下烫得疼了,徐小平喊道:“疼!”
玉清冷笑一声,“疼也受着,那日我问你梁荥一事是否与你有关,你信誓旦旦,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如今未给你戒鞭已是大幸。”
徐小平攥紧了手,突然道:“弟子,弟子已非平阳山弟子,掌门无权问责于我。”
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胆气全无。
玉清捻起炉灰,自己也受着那烫,闻言冷笑更重“怎么,而今你是魔教的忠徒了?”
“那日栖灵山你自己说过,日后生死福祸,与你无关。
进魔教是弟子自己的选择,此心不移,玉清道长再不能追责于我。”
玉清将炉灰按在徐小平背上,半晌扔给徐小平一个令牌。
徐小平侧眼只瞟了一眼,立马吓得魂飞魄散。
魔,魔教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