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为具信流无端要给他种蛊虫,才使得徐小平现在憔悴异常,虽然断了药后已不再呕血,但看起来仍是灰败的模样。
那些招工的看徐小平瘦弱,竟是连洗碗的活计都不让徐小平做,徐小平裹住自己的薄衣,冻得几乎找不到南北,就这样在大街上游荡了一天,才两手空空的回到破庙。
甫一回去,徐小平险些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只见原本用来让具信流睡觉的长桌上已摆满饭菜,荤素都有,摆在上面的馒头都热乎乎冒着白气。
徐小平眼睛发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道:“这是怎么来的?”
玉清从桌下拿出一袋鼓鼓囊囊的钱袋,道:“有银子了。”
徐小平心内生起一阵不妙,眼睛从饭菜上移开,看着银钱袋子道:“你哪儿来的银子?”
玉清道:“稻草丛里有一个玉佩,我将它当了。”
徐小平想都没想过已然变傻的玉清还会翻东西,甚至还会当东西,他的脸瞬间垮下来,小跑到自己藏着梁府信物的地方,果见那里空空如也,他回首咬牙道:“你将玉佩当掉了?”
玉清看着他的神色,渐渐低下头,又变成木然的模样。
徐小平面目因愤怒而渐渐扭曲,他踹了一脚身侧成垛的稻草,走近玉清道:“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了?”
玉清不言不语。
徐小平推了他一把,怒吼道:“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玉清后退了一步,垂首道:“你说没有银子。”
一侧的具信流用筷子夹起一片菜叶,唤道:“平平......”
徐小平红着眼眶看了他一眼,半晌一字一顿道:“我真是受够你们了。”
玉清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徐小平道:“玉佩在哪儿当的。”
“城东贺记当铺。”
徐小平抢过钱袋再次出了破庙,被寒风吹着却无知无觉似的,梗着脖子往前走。
玉清在身后跟着徐小平,徐小平小跑起来,到贺记当铺时店前灯笼还亮着,徐小平回头看了眼玉清,跨进当铺。
伙计正拨着算盘清账,徐小平敲了敲桌子,指着身后走进来的玉清道:“这人今日在这儿当了一件玉佩,我现在把银子还给你,你把玉佩给我。”
伙计打量徐小平,放下算盘道:“那您便是要赎货,除了本金外,还需再给二十两的赎金,才能取回您典当的物件。”
徐小平道:“只典当了一天,怎么就要二十两的赎金?”
“小店里的规矩便是这般,每样物件都要赎金,不然小店还赚什么呢?哪怕这东西只当了一个时辰,也要交定好的赎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