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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歪头看了眼供状上密密匝匝的小字,光线昏暗,字迹有些模糊,他不再费神去看,而是问陈靖淮一句话:“陈大人你杀过人么?”

陈靖淮眉头一皱:“莫胡扯那些与本案无关之事。”

卫昭又问:“本朝律法可有言明,在尸体上捅刀子算杀人行凶?”

“并无。你到底要说什么?”

卫昭道:“我怀疑我没杀人,在完颜鸿冲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靖淮惊了一跳:“这怎么可能!仵作已经验过尸体,完颜鸿身上除胸口下方一处贯穿刀伤外,再不见其他伤痕,也不见中毒迹象。他若早就死了,又怎会坐在隔壁与你说话。还有,死因呢?”

卫昭道:“那刀伤虽深,却不致命。尸体上一定能找到线索……”

“人死了就是死了,大家有目共睹,卫公子不必辩解,总要为驻守在朔北的齐国将士们着想。”

昏暗的走廊里缓步而来一个老者,他的背微微佝偻着,头发已花白,瘦骨嶙峋,眼睛却异常精亮。

陈靖淮见来人,忙恭敬行礼:“监司大人。”

卫昭打量着眼前其貌不扬的老者,这位便是通察府北府现任,也是第一任监司洪坤。

他目光哀悯的看了眼卫昭:“万般皆是命。卫公子,到了这里就不必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该明白,完颜鸿的死对齐国意味着什么。齐国虽强盛,但南梁在后,欲谋我国土,东边又有越国态度暧昧,左右逢源。一旦朔北交兵,南梁势必趁虚而入。我想卫公子也不想看到边关战火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