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恪道:“皇上有意收复渭南,又不想放弃北燕。穷兵黩武,百姓不堪重负,贵族又被打压的太狠,久必生乱。”
卫昭就叹气:“皇上一意孤行,我爹又恐北燕生变,叫北狄长驱直入。虽不主战,却也没有办法。”
长孙恪道:“只要完颜哲不蠢,朔北应当无事。”
虽然义阳公主行踪不明,但朔北有镇国侯在,义阳公主想要搞阴谋,也得掂量掂量镇国侯的分量。若能趁义阳公主离开梁州之际,扶持梁太子司马善上位,陈兵碎雪关的二十万梁军便也不足为惧了。
长孙恪眯起眼睛喝了口茶,他尽力在各处防范,但始终有一种担忧在。那个女人诡秘狡诈,饶是他暗中盯了她这么多年,也依然无法摸清她手里的底牌。
卫昭一直在找话题跟他闲聊,或许这样就能冲淡他心底深处一丝不安。不知道是否自己想的太多,自从从林老大夫那里知道了那害人的方子,他常常会梦到长姐浑身是血的躺在凤榻上,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他用力的嘶吼,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样看着长姐的手渐渐垂下,再无声息。
卫昭猛地坐起身,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做噩梦了?”
长孙恪静坐在暖榻上调息,烛火跳动,橘色的光线氤氲,他面容柔和,让人莫名安定。
卫昭捋了把脸问:“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