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点头:“知道了,我记住了。”
两人声音不算大,可屋里一片死寂,这几句话自然就传进了老夫人的耳朵里,她狠狠地瞪了王氏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句蠢货,这才对着赵泠笑道:“泠泠言重了,什么阶品不阶品的,在座的各位,都是朝廷大臣府中的女眷,你大伯母到底是你的长辈,你怎可同她顶撞?”
三言两句,就把话绕回去了,仿佛谁的年龄大,谁就是长辈一般,赵泠面色不改,微微一笑:“祖母说得对,到底是一家人,大伯母真是要跪下向我行礼,回头该有人说我目中无人了。”
王氏在外一直往赵泠身上泼脏水,说她目中无人,娇蛮任性,连自己祖母家都不回,仗着自己贵为郡主,谁的颜面也不给,就连老太太生病,也不回去探望。
眼下赵泠自己先提出来,正好打了王氏的脸,顺便替自己小小地洗刷一番冤屈。
王氏脸色铁青,气喘得都比平时要多,浑身颤抖得仿佛秋风中的黄叶。随时随刻都要倒地不起。
赵泠落了座,面露忧色地关切道:“大伯母,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样吧,阿瑶虽不会说话,可她懂些医术,让她帮你探探脉罢。”
说着,对着阿瑶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虽不说是心有灵犀,可往往赵泠一个眼色,阿瑶立马便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走上前去,作势要给王氏探脉,结果王氏满脸惊恐,一把将阿瑶的手推开。
柔弱不堪的阿瑶没站稳,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满脸的无辜。
赵泠故意叹气:“大伯母终是将我看作外人,也罢,算我多此一举了。”
萧瑜几乎要憋不住笑了,阿瑶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差点被个妇道人家推倒?
若王氏坐着不动,任由阿瑶探脉,也许还能拆穿赵泠的谎言——阿瑶根本不懂医术。可她偏偏就中了赵泠的小把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阿瑶难堪,那就是给赵泠难堪,再说大点,就是不把长公主府放在眼里。
果不其然,纪王妃眉头一皱,不悦道:“泠泠怎么说,也是晋阳长公主的女儿,又是武陵侯府二房嫡出,王夫人即便不待见她,也不必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落她的颜面。若是被太后知道了,定然要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