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当真不知,”谢明仪看了一眼阿瑶,才又道:“阿瑶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的婚姻大事,自然由我操心。东宫太子算不得什么良人,我何必将亲生妹妹送入虎口?”
“我看未必,若你是为了官途,也未可知,毕竟东宫太子是未来储君,你巴结他无可厚非,况且你同九王不睦,眼下不得借着太子的东风,好生打压九王一番?”
“看似如此,但我绝对不会利用自己的亲妹妹达到目的,”谢明仪语气虽淡,可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阿瑶虽不是世间一等一的美人,也并非十全十美惹人怜爱,但在我心里,她就是谢家的掌上明珠,谁敢让她明珠蒙尘,我要了谁的命!”
阿瑶原本喷火的双眼,在听见这话之后,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火苗已经慢慢熄了下去。
谢明仪说着,又冷笑:“今晚那县主胆敢当众给阿瑶难堪,就是往谢家脸上抹黑,她不是仗着祖上封荫,无人敢动她么?那本官今日就给她破个例!”
赵泠隐隐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马车猛然停了下来,车帘被人自外面掀开,就见地上躺着一个麻袋,侍卫将麻袋解开,自里面露出个人来。
这是个男人,身上还穿着官服,可手脚被绑,眼睛覆住,连嘴都被堵住,赵泠见此人不是县主,正要大松口气,忽听谢明仪道:“这人便是县主的第二任夫君,王家嫡出公子,今晚县主去纪王府赴宴,他便私下同几个狐朋狗友去了勾栏院风流快活。”
赵泠一惊,忙道:“天子脚下,你可不能胡来!”
“我可不知什么是胡来,”谢明仪抓起阿瑶的右手细看,蹙眉道:“我只知我妹妹的手打疼了,我若不替她报仇,就不配为人长兄。”
说完,他一挥衣袖,对着左右吩咐道:“来人,去找十个最下等的娼|妓,将王大人脱了衣服关房里,派人去县主府递个消息,只说王大人在外风流,银子没带够,被勾栏院扣住了。”
吩咐完之后,谢明仪才偏头同二人道:“横竖你们回去也无事,不如陪我在这看场免费的戏,名为县主捉夫。”
不出半个时辰,县主便气势汹汹地带着府中家丁过来捉|奸,满勾栏院地搜,闹得人仰马翻,最后才在一间房里寻到人,县主踹门而入,见此淫|靡场景,当场气得七窍生烟,令人将王大人绑了回去。
一把火将勾栏院烧了,火光登时烧红了半边天,赵泠伸手撩开车帘,刚好瞧见县主气急败坏的半张脸,被火光一映,凶相毕露,仿佛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女罗刹。
她看了一眼,立马心有余悸地缩回马车里,正愣神间,谢明仪笑道:“我一向喜欢助人为乐,希望县主能珍惜这次机会,故技重施,让自己再度守寡。届时,我定然推波助澜,让县主祖上的所有封荫,彻底断送在她的手上。”
赵泠牙齿咯咯打颤,猛一抬眸,却见谢明仪俊美至此,竟隐隐压了萧子安一头,仿佛从画上飞下来的,越是俊美,越显得阴柔冷漠,深渊里的毒蛇也不过如此了。
谢明仪见她双肩颤抖,微微一愣,伸手解开官服往她肩头一盖,赵泠却反手将人推开,往后退去,颤声道:“你离我远点!”
“你怎么了?何处不舒服么?”谢明仪放缓了声音,以为她是嫌弃自己的衣服,遂解释道:“这官服是我才命人做的,今日第一次穿,没有任何女人碰过,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