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楠是鸿胪寺官员,早前多对口燕韩等国之事,燕韩国中的民风和习俗,谢楠都比旁人更熟悉和了解,牌九自然也会些。
苏晋元便起身:“谢大人,换你来。”
谢楠迟疑中,苏晋元已朝童童道:“童童,要不要举高高?”
童童想也不想便应声:“要要要!”
桌上都笑起来。
谢楠便也才明白,是童童想同苏晋元一处玩了。
谢楠也不推辞,就了苏晋元先前的位置落座。
苏晋元已与童童闹作一处。
这偏厅中皆是嘻嘻哈哈的笑声,给这年关凭添了不少喜庆意味。
……
再说靳夫人这头刚出了偏厅,周妈妈便跟了上来,在靳夫人身后道:“夫人,稍后敬茶的事都准备妥当了,方才肖唐也去问过,回来回话了,说少东家说的不耽误时辰,那再隔一刻钟左右,便可从偏厅去正厅,新郎官和新娘子给长辈敬茶了。”
周妈妈办事一惯妥帖,靳夫人点了点头。
脸上挂着笑意,往大厨房去。
敬茶之后是年夜饭,年夜饭的重头都在大厨房里。
年关时候,钱家不少仆役都回了家中,剩下的多是家生子,也有旁的,多在厨房中帮衬,按日子轮休,故而今日家中虽然喜庆热闹,但不如早前人多。
原本今日只是年夜饭,也都按部就班准备了,忽得增加了一桩喜事,大厨房今日是最忙碌的,靳夫人理应当去看看。
这一路,不时有下人问候:“夫人,过年好。”
靳夫人礼貌回应,“过年好。”
也有见做粗重伙计的,靳夫人上前询问:“来几人帮忙。”
周遭便有旁人围了过来。
靳夫人见是钱家的老人,钟伯。
“钟伯今日也在?”靳夫人意外,钟伯的家人就在京中,她是记得听周妈妈说起过,今年钟伯轮休,应当要大年初三只有才会回来。
钟伯憨厚笑笑:“夫人,今日是少东家大喜日子,老奴也是想来帮衬帮衬,老奴是家中的老人了,怎么今日也得在场才是。”
不是人手不够,不是府中召唤,只是因为是家中老人,才觉誉儿成亲的大日子应当来帮衬,钟伯素来老实憨厚,说不来利落讨喜的话,便每一句都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
见靳夫人上前,周妈妈搀起钟伯。
靳夫人道:“我替友同和誉儿谢过钟伯。”
钟伯连忙摆手:“夫人使不得使不得,这不折煞老奴了吗?夫人使不得,老奴这就扛东西去。”言罢,也不由周妈妈唤他,低了头,抗了袋中的重物就往相反方向去。
靳夫人看了许久才转身,周妈妈轻声道:“世家贵族对商贾之家多有轻贱,但却其实并不比商贾之家好,譬如钟伯这样的人,怕是在好些世家贵族中都难见。”
周妈妈跟靳夫人最近,也晓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