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出一口气，傅楚修忽然想到季玉明今天穿的靴子好像没带绒，克制地匀出一口气，他取下手套，朝冻得发红的手心哈气，心里念叨回去得让季玉明好好泡脚。

此时，傅楚修忽然听到沙沙雪声，这是人踩在雪层中会发出的声音。他垂下眼睑，透过树杈处瞥了一眼，迅速辨认出来者——白瑞和吴隋。

他们俩还算得上警觉，白瑞看上去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接着打了几个喷嚏似乎已经感冒。

从缝隙之中，傅楚修依稀可以看到吴隋低头哄他，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又有一段距离，傅楚修也没听到什么。

傅楚修有些尴尬，这不会是碰着人家小情侣打情骂俏了吧？但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此时也不好露出。

再接着两人战况升级，似乎吵了起来，而且愈吵愈凶，主要是白瑞凶，吴隋还是一副老好人模样，再接着吴隋便被白瑞吼离开了。

傅楚修藏在树干后面愈发尴尬，又不好竖起耳朵听他们隐私，便无所事事地数羊。

好不容易听到战况稍歇，傅楚修探头从缝隙中见到雪地里只留下了白瑞一人，蹲下来埋着头似乎正在哭。

傅楚修吐出口气，准备离开这处是非之地，留给白瑞一人平复情绪。却不料此时膝盖一僵，力度控制不当，一动便发出了踩踏在雪地上的声音。

傅楚修在树干后面已经站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天又冷，又要保持一个姿势，腿早就僵了，此时没能控制住力道也并不奇怪。

只是一听到这声音，傅楚修就知道不妙，果不其然，白瑞抬头看见了他正准备退场的身影。

默默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傅楚修也不可能在对方还在哭的时候无情地拿起雪球攻击，这个时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傅楚修尴尬地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擦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