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边也沉默。隔着电波,隔着千山万水,彼此的呼吸纠缠、拉扯,亦如彼此的命运。景泞攥着手机,不知怎的,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慢慢蕴养出来,就在彼此都不说话却彼此都没挂
电话的沉默中汪洋成海。
这种感觉景泞熟悉又害怕,刚要结束这种存在于她和他之间的莫名沉默,就听陆起白开了口,“这次你回美国匆忙,我又巴黎出差,我们没见到面——”
“陆起白。”景泞掐断了心头疯长的草,冷言,“你我之间不存在所谓的叙旧吧。”怎样都是过一生,这是在她父母各自成家后明白的道理。她从没怨过父母,因为每个人都有各自要走完的人生。她的人生路上有妹妹做伴,所以她努力拼搏从不泄气,她
身体力行地想让妹妹明白世间太多风雨我们也要认真相待的道理。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跌入无明深渊,她苦苦挣扎却越陷越深。光明不再,她见过魔鬼的样子,魔鬼,就是陆起白。
初见他时的如沐春风,都在他步步紧逼下成了凄风苦雨。
他是扼在她颈间的手,呼吸是否顺畅都凭他的心情。曾经她也幻想过,尤其是汗水浸了彼此的时候,她问他,陆起白,我算什么?
当时陆起白听了这话后只是笑,手指顺着她的锁骨划到她的心口,然后挑眼问她,那你想算我的什么?
她算不了他的什么。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枚棋子,等到他达成目的功成名就,那她就是一枚弃子,还奢望他能许什么沧海桑田?
手机那边的气压明显低了,沉默稍许后,陆起白寒沉沉地说,“我只是提醒你做你该做的事,陆东深老奸巨猾,你可别大意栽了跟头!”
景泞觉得呼吸受阻,咽下去的是大雨倾盆的疼痛。
“还有,”陆起白冷淡地补上句,“没我允许,不准挂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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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昼赶往香港。
香港天际酒店成立后就受到广泛关注,除了拥有全球最出色的噪音处理系统和视觉、触觉感受外,酒店的空间气味管理也是当初陆东深在发布会上承诺给用户的。
可偏偏酒店就在空间气味上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