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笛笙明明脸上还带着牲畜无害的笑,可是眼神却冷了下来。

骆哥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了,别看身边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兄弟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动了真格,是能要命的。

这才刚开船,他实在不想见血,这船上除了那些仗着一点身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外,还有不少只是本分的老百姓,他们只想平安到达鹿城而已。

他笑着说:“兄弟,坐了我的船,就给我个面子。”

闻笛笙笑了笑,“你倒是个好人。”

“没办法,就这脾气。”

闻笛笙爽快道:“只要别凑上去找死就行。”

“谢了。”骆哥说着站起来,提着嗓子,带疤的脸露出凶恶的眼神,瞪着船上所有人道,“马上就进水鬼道了,老子再说一遍!在船上,不管是谁都给老子安分点,别瞅着姑娘漂亮就管不住裆下那玩意儿,也别看人出手大方就动歪心思!惹了不该惹的人,投胎都轮不上你们!大伙儿都是一条船上的,互相照应点,听明白了没有?”

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该提醒也已经提醒,可谓仁至义尽,若还有想不开的见财色起意,就怪不得他了。

船上的人还是怕他的,这话一说,那些猥琐不善的眼神果然收敛了不少。

闻笛笙心中一哂,耸了耸肩,信步往船尾靠去。

而在他离开后,一位坐在角落里的瘦小男子抬起头,他脸上抹了灰,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身上还算干净,只是那身衣服不像是他自己的,宽大如同麻袋一样,头上还带了一顶灰扑扑的帽子,实在不起眼。

见闻笛笙朝船尾去,他想了想也提着自己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