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谢谢。”傅司谨客气地道谢,然后抱着箐箐去观察室找个座位等待。
箐箐已经在扒拉药糖包装袋了,安抚小孩子的最好办法果然还是给糖。
“我给你拆。”
见箐箐半天拆不开糖袋,傅司谨伸手帮她打开,捏脸颗雪白的药糖喂给她。
一口将药糖吃掉,甜甜的微笑混合着不知名的香气再口中弥漫,箐箐像只猫儿般微微眯起眼,一脸满足。
“不难过了?”傅司谨看她明显精神了很多,指腹轻柔地从她的眼角划过。
上面还粘着点泪痕,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
“难过的。”箐箐含着糖,含糊不清地嘟喃。
“那你生傅司慎的气吗?”
“不气,箐箐没有生气过。”箐箐诚实地回答。
“……”傅司谨沉默了一下,无言地将下巴靠在箐箐头顶。
其实母亲,也从未真正生过他的气吧?
因为他们是她的儿子,那么善良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会生他们这群不听话的儿子的气?
这个想法似乎很矛盾,落在箐箐身上,又似乎那么理所当然。
“过几天,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刚刚父亲已经传来短信,告知他在敢来的路上,趁着现在只有自己和箐箐,傅司谨顺便和她告个别。
“阿谨要去哪里?”
箐箐敏感地抬起小脑袋,然后又被傅司谨按下去。
他不敢让箐箐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去出差,工作上有些事,得出国一趟。”
撒谎,他实际上是要出国做心理治疗。
自从那次发现大儿子可能有心理问题之后,傅衡就一直在帮他寻找可靠的心理医生。
最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业界几乎算是大拿级人物,傅衡能和人家预约上也是废了不少人情财力。
现在万事俱备,只需傅司谨这位正主过去进行治疗就好。
傅司谨知道自己的心理有病,也从未放弃过对自己的治疗,但他并不算很积极。
而且之前的生活环境也逼得他喘不过气来,不利于治疗,以至于让这道疾病跟着他这么多年。
现在,也该是了解的时候了。
箐箐舍不得傅司谨出差,有些抵触地拉住他的衣袖:“阿谨要去多久?”
“不确定。”已经骗过箐箐一次的傅司谨不想再骗她第二次。
他的情况很复杂,想完全恢复也不知道得花费多少时间,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段时间不会短暂。
也许是一年两年,更甚至三年五载也不是没可能。
箐箐算是除了傅衡之外的第一位知情人,连鱼瑜都不知道傅司谨要离开的消息。
话说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