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那株花的那只手,好小。
比她的手要小得多。
而且没有任何茧子。
那是她还没有练习剑术之前的手。
被过去的记忆拉入痛失所爱的迷宫之中,蝴蝶忍开始自暴自弃。
梦总是会醒的,因而,这段过去就显得无比珍贵。
***
缘一跪坐在榻榻米上。
他在看继国旷一对他的长子,严胜的教导。
这里毫无疑问是梦境,但是诡异到了极点,就成为了人为的幻境。
他年幼的兄长正在倾听父亲的训导。这大概是对方十四岁时的记忆。
十四岁。十四岁的缘一不在这里,如果是梦境的话,他本不应该看到这一些。就算是梦境的自我捏造,也无法做到这么逼真的程度来。
在一旁静静观看了一个小时之后,缘一起身,离开了这里。
这里绝对不是梦境。也不是什么血鬼术。一直向前走不曾停下脚步的缘一来到了另一个场景,那是一个农民之家,门口有晾衣服的竹竿,边上种着一棵会开花的树,木屋不大,还显得有些破烂。
这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
因为这里曾是他的家。
缘一在场地上站了一会儿,一个包着头发的黑发女人抱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木盆里有很多衣服,洗干净了的,很旧,但是很整洁,基本上没有污垢。
那个是歌。
对方迎着阳光,不是很瘦的脸上看起来暖黄暖黄的。那些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她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这应该是歌十七岁的时候。
他们两个刚刚结为夫妻。
不过一会儿,缘一就看见红发的青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端着饭碗,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还没有梳理过。
歌晾完衣服以后,笑着走过去给对方梳理了一下都快自行扎出球球的红色卷发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背负着木箱的胡渣男人从这栋木屋之前路过。
“早哦。”
歌也朝他打招呼,“寿海先生今天也要去战场吗?”
“不去不行啊,总得让大家完完整整地回家。”寿海是专门制作义肢的医生,在战争频发的这个年代,他时常在战场上走动。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了身体一部分的士兵们,通常都很感谢他的帮助。
寿海摸了摸自己的蓝帽子,“真实不好意思啊,因为忙的缘故,一直把百鬼丸托付给你们照顾。”
百鬼丸是寿海在河川之中发现的婴儿,据说是被父母献祭给了魔神,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头骨。虽然那样子,那个孩子还是以根本无法相信的强大生命力活了下来,活到了现在。因为寿海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寿海经常会把这个孩子托付给隔壁家照顾。
隔壁家就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