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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好说。”魏无羡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道:“好比你身后的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难为蓝老先生费口舌问魏无羡了,在云梦求过学的人都知道,这魏无羡巳时作,丑时息,起来了不练功打坐,划船游水打山鸡,但是功课却依然还是第一。就像如今,她注意到了,从课业开始至今,除了辩论时怕蓝先生点名醒着的外,她哥是一句话都没听,全程打瞌睡,居然还能对答如流,不禁又对魏无羡多了几分崇敬之意。

蓝启仁却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无羡却在此刻罕见的沉默了,顾澈心里有些慌张,她记得蓝先生所发放的书籍上就有这一种情况的解答,莫不是,哥哥没看书,背不出来?

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道:“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忘机并不去看魏无羡,颔首示礼,淡声道:“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满意点头,道:“一字不差。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需得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明白人都知道他这是在借蓝忘机来警示魏无羡。顾澈仔仔细细对比了两人,蓝忘机向来是世家子弟的楷模,受长辈喜爱,平辈羡慕,小辈崇拜,在大家看来这就是仙门百家的典范;而魏无羡,生性洒脱,自由不羁,没有蓝忘机一样的规规矩矩,却能够达到与蓝忘机一样的修为高度,实践丰富,也难免受别人的嫉妒。

在她心里,不知不觉已经把两人在修为灵力方面划在了同一层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