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从最初的自得,逐渐变得迟疑。
它降低头部的高度,缓缓移动身体,试着用吻部触碰言知瑾的脸庞。
言知瑾抬手挡住。
蛇的头垂得更低了,它以一种俯首称臣的姿态,匍匐在言知瑾面前。
“我说过,不要这么做。”言知瑾严厉地说。
蛇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解释什么。
“你没有听。”言知瑾一字一顿地说。
每个字都像冰锥高高举起,再重重地砸进冰面。
蛇的姿态显出几分慌乱,它把尾巴高高翘起,缠住他的手腕。
言知瑾平静无波地解开凉且干燥的手镯。
“为什么?”
蛇全身肌肉涨起,爆发出用于威吓的“嘶嘶”声,死死地用尾巴勾着他的腕部。
每当言知瑾刚把蛇尾巴解下来,它就执拗地再次缠回去,构成某种跳脱不出的死循环。
“诶!小鼠活了!”何葭云惊呼一声。
言知瑾动作一顿,侧目望去。
原本连面目都看不清的小鼠突然四肢痉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腐肉从它头顶掉落,新肉飞速生长,伤口开始自行愈合、结痂,双眼甚至比之前更加神采奕奕。
何葭云下巴都要合不拢了:“这就是它的真实实力吗?我就知道之前不是它的全部。不,甚至说,我们所能看到的,也许是只是它力量的万分之一!”
她又哭又笑,有点语无伦次。
方眠也面露震惊,捏紧项坠喃喃自语。
两个人抱作一团,激动地想和言知瑾庆祝新发现,却发觉言知瑾已经将目光从小鼠的身上移开,安静地看着手腕上的蛇尾,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