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人一时爽,后怕火葬场。
刚刚那话说出口,013并不存在的小心脏就砰砰砰乱跳,它吭吭哧哧半晌,才小心翼翼说了句:“不……不用客气。”
谢拂:“……”
*
银匠媳妇知道自己身体亏空大,就算再怎么补也无济于事,既然药没用,那就不喝了,至于不喝药的她会如何,那就看老天爷的意思。
老天爷愿意留下她一条命,那她就留下。
老天爷不愿意,那也随他去。
这时候许多人都迷信,相信老天爷,认为人力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他们将之称为命运。
她只是将自己交给了命运。
又过了一年,银匠媳妇一病不起。这回她再不如以前好运。
在最后关头,银匠媳妇心中既有轻松,也有不舍。
她望着床前两个孩子,他们都没有哭。
她笑了。
“你们都长大了……”
“娘、娘很欣慰……”
秋容澜双眼发红,不忍再看。
秋砚亭走到床边,将刚刚煮好的糖水喂给银匠媳妇。
这是从前银匠在时,银匠时常会买来煮给她喝的。
从银匠失踪后,银匠媳妇就再也没喝过。
银匠媳妇不知不觉眼睛模糊了,恍惚间,她仿佛看见银匠就在眼前,他还和以前那样,总是从外面带好东西回来给她。
此时此刻,她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甜。
“照顾好自己……”
一碗糖水还没喝完,银匠媳妇便永远沉睡在甜蜜里。
秋容澜低低的抽泣声响起。
秋砚亭坐在床前半晌,抬袖抹了抹眼睛。
“娘,您好好睡。”
银匠媳妇下葬后,家里变得比往日更要安静。
秋容澜不习惯,平日更宁愿待在学校,或者和同学在一起。
秋砚亭的生活和从前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沉浸在练习打银饰中。
而他这样的付出,并非没有收获,在长时间的不断练习下,他精工细作制作出来的银饰,已经有七成从前银匠的作品。
生意算不上多好,却也足够养活一家人。
一家人……
嗯,包括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