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弘图不悦的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家丁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锦……锦……锦衣卫来了。”
“啊。”听到锦衣卫,高弘图顿时腿脚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等他定了定神正要想对策时,数名锦衣卫已经冲了进来,看见高弘图,脸色一喜,喝道:“高弘图,你的事已经犯了,拿下。”
高弘图强装镇定:“老夫仍前户部尚书,所犯何罪?”
“嘿,所犯何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高壮正在牢里等着你这个主人呢。”
高壮正是他遣去给左良玉送信的亲信家丁,高弘图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两名锦衣卫将手中的铁镣一抖,挂在高弘图的脖子上,此时整个高家大院已经乱成一片,到处是惊呼声一片,他分明听到自己几个儿子和儿媳哭喊声,高弘图脸如死灰,心中悔恨交加,早知如此,做一个富家翁多好。
一箱一箱的绫罗绸缎,首饰珠宝、奇珍古玩、名贵药材……从各个房间里搜了出来,堆院子里成了一堆小山,唯有银子却少得可怜,总共加起来不过数千两,一群高家男女也集中在院里,看到自家的东西被锦衣卫堆积在一起,一个个眼中都冒出火来,只是看到锦衣卫一个个亮着明晃晃的鸳鸯刀,谁都不敢乱动。
锦衣卫都是抄家老手,眼下那些绫罗绸缎,奇珍古玩的价值至少值二三十万两,高家的银子不可能这么少,唯一的可能就是高家修有藏银的密窑。
冯可宗扫了一眼这些物什,心中暗叹可惜,若是以往,至少有一半财物可以落入他手中,其中再分出一半赏给手下,只要交上四分之一给户部就不错了,现在九成半却要交上去,冯可宗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已经在疼。
“来人,把高弘图押过来。”
一阵哗啦啦的铁镣声响后,披头散发的高弘图被两名锦衣卫牵了过来,见到高弘图如此模样,高家人群中一阵骚动。
“高大人,你家的银库在哪里,说出来吧,也好免受一点皮肉之苦。”冯可宗笑眯眯的问道。
高弘图数次起落,不过以前至多是罢官去职,象这样锦衣卫抄上门来之事还是第一次,知道书信既然落到皇帝手中,以他谋逆之罪必不能幸免,高弘图已有了必死的决心,反而神色镇定下来,强硬的道:“老夫是清官,只有这么一点银子,你要想抄老夫发财,打错算盘。”
啧啧了数声,冯可宗还是一脸笑容:“高大人,你是清官,瞧瞧你院里的这些物什,可是清官能使用得起吗。”
“老夫家中薄有资财,这些都是田庄出产所买。”
“田庄出产所买,不错,高大人家中确实有良田一万二千五百六十亩,都是江南膏肥之地,算你一年可以收租折银二万两,你为官数十年,算起来确实可以买到这些东西,可你高府一年花销更大,这两万两恐怕都不够你花销,高大人,既然你记忆不好,那我跟我提提,崇祯五年,你收大理寺评事胶州人赵任崂山庄院一所,仅此就价值数万两,崇祯六年,你收青州巨商赵某一次纹银就达五万两,崇祯十六年,也是就去年,你任兵部侍郎,再转为户部尚书,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