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偏偏没有发现,这又说明了两个问题,要么是衙役们都是吃干饭的,欺负下老百姓还可以,真要做到正事,就无能为力;要么是……有人为其通风报信,经过再三的揣测、反复的辩证,最后,楚质……晕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福尔摩斯,没有充足的信息,推断出的结论不仅别人怀疑,连楚质自己也不能确信,反而因为结论太多,倒把自己绕糊涂了。
揉了揉额头,楚质叹道:“看来还是太守提醒得是,我太执着了。”
摇了摇头,楚质无奈微叹,他何尝不明白,李明达久不现身,在某种程度上,也给自己带着难言的心理压力,这样自己吓自己,若是心理素质不硬,说不定会承受不住,让李明达知道了,他肯定会心中欢畅之极。
然而,就算在范仲淹的提醒下明白了自己的心态,但楚质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总是感觉心里有根刺在,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就在楚质述说的时候,太阳渐渐浮于高空,悬挂照耀,却没有丝毫的暖意,反而予人冰凉的感觉,然而,当光芒映在浓浓的雾气上,两者却发生了急促的消融反应,须臾之间,雾气却是淡薄了几分。
固然还有点朦胧,但隐约能望见周边的湖面,在长贵的提醒下,楚质走出狭小的蓬舱,再次走到舟头,仔细打量起来,这一带湖面清碧,骄阳当空斜照,透过薄雾投射入水面,浮光跃金,眩目耀眼。
就在楚质俯身撩水探试着湖面的深厚程度时,一艘长五丈、宽十尺的中等帆船在晨风的拂动下,轻快的湖面穿梭,与扁舟擦边而过,荡起的波浪使得小舟摇晃起来,差点没把楚质晃落湖中,幸好他反应灵敏,双手牢抓舟身边沿,这才逃过一劫。
旁边的长贵吓了跳,未等小舟平静下来,连忙上前搀扶楚质,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脑袋一偏,看着渐渐远去的帆船,张口就要斥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睛半眯,有些不确定说道:“公子你看,那边的可是沈家公子。”
“睿达?”楚质站稳,极目张望,只见帆船边上站着一人,头带纶巾,手执纸扇,一身纯净的白色衣衫似比冬雪还要洁白,在风中猎猎飘扬,更有几分丰神如玉的风韵,可惜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的相貌,不过身形确实很像沈辽。
观望了片刻,楚质肯定说道:“帆船悬挂着沈家的旗帜,应该是他没错。”
同时,心里也有点迷惑,这个时候,沈辽应该待在家里才对,虽说逝去的是沈括的父亲,他的宗族长辈,按礼用不着守考三年,但是三月守期未满,没事的话,也不能乱跑啊,毕竟身为小辈,也要尽份心意。
长贵可没有想那么多,听到真是沈辽,连忙招手呼道:“沈公子……”
楚质也没有阻止,任由他招呼,可是叫了几声,沈辽却没有反应,帆船不停,悠悠而去,片刻之后,消失在朦朦雾中。
长贵立时罢手,悻悻说道:“公子,小的叫得很响亮,可是沈公子好像没听到,怎么办?”
摇了摇头,楚质问道:“船家,那边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