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人生里没有这场意外,他会在20岁成人礼的那天正式开始以继承人的身份接触企业事务, 然后慢慢花上五年,哪怕是十年, 来让父亲一败涂地, 最后让他在失去的一切的情况下绝望地看着自己。
他一向很能忍。
五年, 十年又怎么样,他能忍受一个五年, 十年,自然也能忍受过第二个五年, 十年。
只是,如果有人反复在自己底线上踩踏,他觉得可能忍不了。
爱与恨有时候是一种情感,他有多渴望父母的爱,也就有多恨他们,当然……这其中是否参杂着含糊不清的爱,谁也不知道。
就连当事人也没办法从那些恨意里挑挑拣拣中找出写着爱的碎屑。
只是这一刻的愤怒做不得假。
他的眼里闪烁着鬼火一般的光。
“哈……哈哈哈哈”
早见飞鸟笑了起来,那么凶狠又那么荒芜的笑容。
愤怒是最好的肾上腺素催化剂。
“诸伏景光,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拿你的家庭来取笑你,你会怎么样?”
早见飞鸟一直以来都是满嘴敬语,不管对谁都是周全之际的状态,哪怕是那场癫狂的自叙,他也是用的敬语。
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诸伏景光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那一步没有退完,早见飞鸟就跟着贴了上来,风衣下摆飞扬着,漆黑的布料里探出一轮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