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不会,”上官透皱眉思忖片刻,“昔年,陛下尚在东宫时,我与他相交莫逆。我了解陛下,他绝非惯用鬼蜮伎俩之辈,处事一向讲究堂皇正道。
若他想要下手,必是携大势而下,让我们完全避无可避。以我看,此次公主到来,未必就是有什么谋划。”
“我相信明渊的判断,”林畅然点头道,“只是,人都是会变得。尤其坐在龙椅上的人,绝不能以寻常人来揣度于他。陛下昔年如此,未必今日还是如此。”
这话不无道理,上官透不由得沉默了。林晓棠左右看了看,然后道:“说一千道一万,便是有再多的试探,也要先等公主来了才能做。
你我如今都已年近半百,好几十年的阅历,难道还怕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成?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何必如此忧心不安呢?反倒显得我们过分在意了。”
此话一出,林畅然面上一松,当即微笑着点头。上官透则微微含笑,拉过妻子的手道:“棠儿此话有理。不过,公主到底是女眷,我与前辈不好插手太多,此事还得你多费心留意才是。”
林晓棠听了,当即便点头道:“你放心。此事只交给我便好。”三人就这样商定了。
重火宫春晖楼
宇文霖带着人迎亲去了,走了已有两三天。宫内到处正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宾客们也陆陆续续的都齐了,接待的弟子们个个人仰马翻的,面上却都一派喜气洋洋。
春晖楼上,宇文夫人凝氏却显得焦躁不安,不时叫人来亲问,“镇上的院子安排的怎么样了?可还齐整?到底是要歇一晚的,可不能糊弄了。再说,还有两位舅爷呢。”
一会儿又问:“新房那边怎么样?都布置齐全了吗?可有什么缺的?都给我上点心,少了什么要提前说,若拜堂时才说有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会儿又问:“客人们怎么样了?都来齐了没?没出什么乱子吧?客院那边还周到吗?好好给我服侍着,咱不求有功,可别让人觉得怠慢了。”
这几日连番招呼客人,闹得宇文穆远头疼不已,正打算忙里偷闲,好好歇息上一会,却反被老妻闹得不得安生。他叹了口气,过来道:“阿桃,我记得,这些你昨天已问过一遍了。”
“那能一样吗?”凝夫人却瞬间炸了,“每天的情况都不同,当然要根据新情况重做安排。你以为只要坐着动动嘴就行了?还不得看着他们不要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