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教她问的答不上来, 她也是女子,也同她一般在偏僻的二进院里过活,身边伺候的人少, 平日想去闹市都要坐小半个时辰的马车。
她虽然怨恨梁仲贺, 怨他负了自己, 可她这一生都只能仰仗他。
否则又能怎么办?
她叹一口气, 道:“唐娘子,梁仲贺的阿爹是我们饶州城的刺史,他的岳父是江陵府尹,眼看就要升入长安,他这样的身世,还不足以让你倚仗吗?”
陶令仪深呼一口气,正要再辩,就听得房门被人敲响,阿英和晴岁连忙挡在陶令仪的跟前。
下一刻,房门被人推开,梁仲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今日仍旧一身玄衣,腰间佩挂着金锁,一副彬彬有礼的贵公子模样。
他看着阿英两人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了笑,“素娘,何必如此?”
陶令仪被他故作亲昵的语态恶心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那直勾勾的,毫不掩饰的欲望就这样落在陶令仪的手臂之上,不断地逡巡。
梁仲贺如何瞧不出她的态度,却根本不在意,只笑着说:
“我已经在我爹那里查过,唐素只是你的化名,你赁居时候签下的名字是唐轻。”他道,“我派人去查过唐轻的名字,你爹曾是随王府的一个小小陪将,一家子都仰仗随王为生。”
听他这话,陶令仪轻蹙了下眉。
这的确是她离京时,燕长风为她预备的身份,并不起眼,但因为挂靠在随王府门下,也算有几分薄面。
梁仲贺大约瞧出了她的想法,笑道:“可是素娘,你如今父母双亡,随王也失了势,你又远在千里之外的饶州,可没人能管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