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为人类,对方并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饭翻得再乱,也都在碗里。
足足五分钟都没等到青年挪开视线,顾琮调转筷头,长臂一伸,一块肉掉进席冶碗中:
“吃。”
黑发青年缓缓扑扇了下睫毛,不为所动。
对视这个动作往往具有一定的攻击性暗示,可不知为何,顾琮居然违背本能地,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
误以为对方是讨厌吃荤,他又挑了块看起来最清爽的梨子,一言不发,默默把肉换了出来。
席冶依旧没吃。
但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起身,从厨房切了几片新梨,又拿来装着开水的白壶,让两者在玻璃杯里泡开。
水是顾琮出门前烧的,早已经凉透,席冶却浑不在意,小口小口地抿着,染湿唇瓣。
舌尖尝到的甜味让身体觉得罪恶,条件反射地想吐出来,然而,由于量太小,又有席冶本尊的意愿压制,总算没闹到像刚穿来时那样狼狈。
目标软硬不吃,身为二十几个小时前才认识的外人,顾琮一时也没了办法,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是多管闲事。
五分钟,又或者是十分钟,闷闷地扒完最后一口饭,顾琮忽地想到一个问题,抬头:“要是没有我——我是说新租客怎么办?”
席冶果断:“流浪狗。”
肉眼可见地,顾琮的表情僵住了。
再没和对方搭一句话,他秉承着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原则,收拾好餐具,快步去了厨房,只留给青年一个气哼哼的背影。
一整天没露笑容的席冶终于勾了勾唇。
1101又好气又好笑:“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