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轻轻挑起一边眉毛, 席冶笑:“确认了一直想确认的事情,朕开心还来不及呢。”
说谎。
愈发能分辨小皇帝的话是真是假,顾琮心里默默反驳,却没拆穿对方。
突然对仅能乘坐一人的车驾失了兴趣,席冶伸手,接过离自己最近的一盏宫灯,问:“顾琮,认路吗?”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稍稍迟疑了下,又点点头,至少从静雪轩到明光殿的路他是认得的,半个时辰前刚走过一遭。
于是,他们便将其余宫人都甩在身后,几乎能算作并肩地,披着月色,在偌大的皇宫中「散步」。
换做旁人,定要想法设法地让自己落后暴君一步,偏顾琮是个实心眼,小皇帝喜欢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
不过,让天子提灯,终究还是过分了些,毕竟那藏在宽大袖袍下的胳膊,他摸过,是如此单薄。
脚步一转绕到小皇帝右侧,顾琮自然接过对方握着的提手:“臣来吧。”
席冶从善如流松开五指:“既然都敢找到这儿,就不好奇朕做了什么?”
——做什么?虽然时间有点久,但肯定不是太监宫女们八卦的那档子事,他刚刚把过小皇帝的脉,平稳极了。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未等他回答,走在他身侧的少年便自顾自道:“朕去看了场主仆情深的好戏。”
既是春桃和裴一,也是裴一和安王。
欺君、投毒、谋逆,仿佛只要扯起「暴君」这面大旗,无论做了多下作的事,最后都可以推给替天行道,安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