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贴,紧接着,是啧啧的水声。

——这是我配听的吗?

汹涌的数据流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1101就被丢进了小黑屋。

但很快,约莫十几分钟的功夫,它又被放了出来,毕竟是在马车上,以自家宿主的脾性,尺度能接受,洁癖却难克服。

两人聊的话题也彻底跳到了另一个方向:“薛统领随行,真的没关系吗?”

险些擦枪走火,这会儿,席冶已然换了个位置,没再坐对方的腿,却也非对面,而是同侧,最多只隔了两拳的距离,手还被某人亲亲密密地握着。

“无妨,”眼尾尚带着抹未消的红,少年帝王倚在靠垫上,懒洋洋,“他会明白该如何选择。”

一个爱女如命的父亲,真的会满意一个无媒苟合、让自己掌上明珠沦为京中谈资的「准女婿」吗?

将来若席瑾瑜登了基,三宫六院争奇斗艳,将门之女,又真能不受忌惮坐稳后位?假如再生了个嫡长子,无需翻史书,十数年前的柳氏、小号的外家,便是最鲜活的例子。

这些事,自己能想到,薛海肯定也能想到,对方虽耿直,事关女儿的将来,总会多思虑几分。

更何况,席冶从不是把鸡蛋压在同一个篮子里的人。

“旁的事无需多想,你只要想着该怎么玩,”指腹安抚般地在对方掌心挠了挠,他闭眼,“若比朕呆在宫里时更无聊,唯你是问。”

接连泡了近两个月药浴,他的头依然时不时抽痛,却不似刚穿来那样,日日夜夜、刀劈斧凿般。

瞧出对方是困了,顾琮应了声,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