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他如今实在使不上什么劲儿,自以为凶狠,却不过软绵绵地动了一小下,连两厘米的距离都没挪出。

猜也能猜到对方在别扭什么,大手熟练扶上小皇帝的腰,顾琮低低:“臣也是为了陛下好。”

天没亮便醒了,他不仅将自己和小皇帝打理干净,连带着将房间也收拾过,得益于其余宫人的勤快,昨夜留下的血迹药粉更是不见踪影,窗户开了条小缝,微风习习,送来雨后阵阵草木的清香。

“药浴未停,臣总要替陛下注意着些,”隔着寝衣,认真替少年放松着僵硬的肌肉,他笑,“等陛下把身子养好,臣定叫陛下尽兴。”

起不来床的席冶:……

到底是谁尽兴。

然而,多次药浴,某人着实太清楚怎么叫自己舒服,他活像只被rua软了的猫,顺了毛,散漫地,连多瞪对方一眼的力气都懒得用。

从穿越起便一直阴魂不散的头痛明显减轻许多,紧贴着顾琮时,更几近于无,席冶难得有条件睡了个回笼觉,傍晚才起身,吃了些清淡的小菜,又喝了碗粥,哪怕最后被匆匆来报的禁军扰了食欲,都未发火。

毕竟某系统刚刚已经在他的识海里惊讶过一轮:

席瑾瑜死了。

却不是因为昨夜穿了洞的箭伤,而是因为同样被关在柴房里的裴一。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席瑾瑜被丢进来时,裴一正缩在暗处的角落,忍耐筋络断裂的剧痛。

替禁军引路的是李德忠,裴一从未见过席瑾瑜如此狼狈的模样,亦从未想过,宫中处处刁难自己的李总管,曾经是安王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