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藏起一件不想被任何人瞧见的宝贝。

但在马背上——尤其是像乌云这样脊背偏窄的草原马,离得太近,有时却并非什么好事。

温热呼吸一下下拂过颈侧,两刻钟后,尽量不动声色地,顾琮往后坐了坐。

偏偏因为雨声昏昏欲睡的青年还一无所觉,整个儿向他靠过来,脑袋从他的肩膀滑到胸口,蹭了蹭,四处找寻最舒服的位置。

本就发燥的顾琮更热了。

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顺着官道赶来的大部队,想都没想,顾琮再次掉了头。

现在这境况,他如何能下马?

“咴。”

接连换了几回方向、在同一条路上打转的乌云甩甩尾巴,又打了个响鼻,深刻怀疑主人是迷了路。

好在,这雨确实不大,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陆金终于带队追上自家将军时,乌云正低头美滋滋地吃草。

和席冶一起坐在石头上的顾琮则道:“生火吧。”

“今晚就在这扎营。”

边关不比燕京附近,随便走走就有既宽敞又安全的驿站可住,他既然跑在前面,自然要担下探路的职责。

“得令。”抱拳应声,陆金眼尖注意到,自家将军出发时的外袍,此刻竟叠起来,成了那铺在石头上、免于席公子受凉的坐垫。

啧,这成了婚的男人,可真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