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拉近的距离,让青年一下下打在他颈侧的吐息愈发清晰,随着对方胸腔的震动,一颤一颤。

更要命的是,青年凉丝丝的指尖,正好奇地,沿着他耳后的骨头,蜿蜒向下:“你好红。”

“灵根出问题了吗?”

脑海中及时跳出修士灵根所在的位置,顾琮想都没想,猛地抓住青年手腕。

他个子高,骨架也大,生生将对方本就纤细的腕子衬出几分脆弱来,仅一眼,他的目光便像被火烫到般,收回:“我没事。”

“可能是屋子里有点热。”

听到他这么说,青年也没再继续,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指尖轻颤,砰砰砰,无形的儡丝立刻将卧房的窗户都打开来。

清风涌进,睡在花盆里的白雀软绵绵啾了声。

流云山里的生活,说好听些是闲适,说难听些就是乏味,但有了两个人,再无聊的日子,也能弄出些趣儿来。

未雨绸缪,明白这一世的灵力带不走,顾琮便将修炼的重点都移到剑术和拳脚功夫上。

他穿越前学过防身术,多少有点基础在,木石的躯壳不知疲惫,外加席冶一针见血的指点,短短数日,顾琮进步飞快。

少年人的身形,高大却不厚硕,宽肩窄腰,单单舞剑,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正因如此,席冶最近难得没躲懒,日日早起,坐在窗边、廊下朝外看。

顾琮原以为,这样平静的时光,会一直持续到沈清疏再次联络自己,未成想,先让一切发生改变的,居然是席冶。

那日,流云山久违升起一轮圆月,沉甸甸挂在天边,好似一伸手就能够到,又好似随时会坠下来。

席冶和沈清疏最初的相遇,也是在这样一个月夜。